正文
港岛,西间区。
夜灯初上,纸醉金迷。
一个叫阿虎的年轻男人随机拉住舞厅一个穿着暴露前卫的、看起来仍是读书年纪的女孩子,把几张橙色的港币塞到她胸前。
女孩儿画着脏脏的烟熏妆,一头爆炸卷发,把钱从胸口掏出来,十分熟练地朝阿虎抛出一个媚眼。
她拿刚拿出的纸币代替自己的手指,从上到下滑过阿虎的上身血脉偾张的肌肉,然后牵起他的手往舞厅侧面楼梯上带。
难得姑娘愿意与人一度春宵,甫一进房间,跟在后面的阿虎就一个手劈下去,轻松将女孩打晕,然后利落地、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女孩身侧口袋里装的舞厅工作环和方便与老板偷情得来的钥匙取走了。
拿了身份证明,阿虎轻松上到舞厅三楼管理层办公室,往下看,一楼熙熙攘攘的人群,男男女女把身体贴在一起,浑然酒池肉林。
然后,一只未开封的酒瓶从三楼丢下去,“嘭”的一声巨响,正好砸在现舞厅副总,也是兴业帮话事人叶先生手下红人——强仔头上。
只听强仔一声痛呼,橙黄色的酒液、白色的浓密酒沫,混着粘稠深红色的血一同迷了他的眼。
本来音乐声、狂欢声响到爆炸的舞池刹那间安静得静可闻针。刚刚抱在一起舞动的男女改为抱在一起观望。
强仔生性好色,做事时因为这点坏了不少事。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使了些坏计帮叶先生摆平澳门赌场的事情,他要想混出出头之日也是遥遥无期。得了叶先生赞赏后,他变得比之前更加嚣张,整日泡在舞池里不说,前段时间直接叫小弟收起了东间区的房租。
强仔的老大大b哥本就和东间区龙头何堃不合,此一行更是火上浇油。
强仔显然是怒不可遏,“看个屁!一群蠢货!还不给老子拿毛巾来?!”
一个俏女郎怯生生地把手中的手帕递给强仔,强仔拿过捂在头顶被砸破的地方,朝楼上看去,一个穿着松垮不合身西装、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男人被用麻绳绑住,嘴里塞了一团白色的毛巾,跪在三楼楼梯处痛哭流涕,拿眼神像老板求救,显然被揍得不轻,正是舞厅管账的人。
强仔一时间觉得不妙,果然看见阿虎把办公室里的保险箱搬到了楼下众人都能看得清楚的地方。
强仔大骂,“王八蛋!吃干饭的东西!老子养你有个屁用!”骂完管账的人转向阿虎,“你是何老大的人!”
强仔用的是肯定语气,江湖上混,他仇家不少,可他在叶先生面前风头正盛,这节骨眼敢动他的只有何堃。
阿虎天生面瘫脸,不会跟他闲扯,“你替我老大收东间区的租,我谢谢你,现在我不过要拿回去。保险箱密码你最好直接告诉我,不然你办公室堆了十几个柜子的账,我一把火烧掉,我想大b哥不会太开心。”
强仔眼神在阿虎提到账本时一瞬变得凶狠,可是转瞬又被他掩去。
“小兄弟,有话好好讲!东西间区,何老大、大b哥,还不都是叶家人嘛!收租呢?总归也是叶先生的钱,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何苦为难自家兄弟呢?那些账本你自然是知道不能动的,你先下来,我来给你找几个靓女好好伺候你,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恰此刻早有强仔小弟从舞池人群间隙混进来,从背后递给强仔一把手枪。
于是话音刚落,强仔就朝三楼阿虎的位置开了枪。
“嘭”得一声响,子弹穿过楼上玻璃,阿虎极为敏捷地拖着会计的身子弓腰移到一楼视野盲区走廊侧。
强仔一挥手,带着小弟一哄而上。
却不知更有一波人早在强仔和阿虎对峙时刻打趴舞厅里里外外扯淡、泡妞的一众人,将西间区舞厅围个水泄不通。
等到强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为数不多几个手下已被人围住。
舞池被层层迭迭的男人围住。
层层人群中,有一条道被让出,一人迈大步走进来。来人个子很高,身子精壮有力,白色衬衫被刀砍得破破烂烂,右肩处被人砍伤,全是血迹斑点。他左边眉弓有一道长疤,脸是极为漂亮的一张脸,本在这种环境下应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因为眼神中的冷意和狠劲又让人觉得他本该是属于这里的。
强仔朝天花板开了一枪,正把能够发出七彩光的水晶镭射转灯打落,落到了柯景政的脚下。
“我当是谁?原来是台湾仔!喂!傻仔!你老大让你帮忙收个租你就真当自己是条狗了?”
强仔说完朝楼下“汪汪”两声,他的几个手下和他一起拍着肚皮大笑起来。
柯景政一句话不多说,阿虎早在强仔不注意时偷溜下来,把保险箱推到柯景政身侧,叫了声“老大”。
柯景政拿脚踢翻沉重的金属保险箱,摔在地板上发出“咣当”巨响,他朝阿虎念了串数字,阿虎听了按次旋开,“啪”一声,是箱门被打开了。
踩到那个管账老男人双腿间,都不用用力,他就乖乖把密码说出来了。
强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