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件事……
她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要动了……医生阿伯说你伤口会再裂开。”
阿凤用软糯的闽南语说到。
他挣扎无果,只觉身上、头上是一阵阵以来的阵痛,简直难以忍受。
他听得懂闽南语,抬眼看四处建筑,这儿竟是台湾……
他微微喘息,“我怎么会在这?你是什么人?”
“我同阿妈在我家门前不远的海滩发现你,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帮你请了医生,但……”阿凤脸又红,“医药费可能要你自己付,我们已经花光了这月的钱,所以是阿伯赊账帮你做的包扎……”
他躺在床上,静静听这个看起来毫无伤害力的女孩子陈述自己在昏迷后的遭遇。
真是可笑,被束上手脚,躺在这间破旧却可以御寒遮凉的小屋里,他难以相信,混上偷渡的轮船,被发现后又跳入无边的大海,他以为自己会沉没海底,却竟然真的捡回了一条命……
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因为对于他来说,能活下来,似乎并不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他现在竟然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躺在一处清白人家的居所,而两日前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反而像一场虚假的梦境。
可是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他是分得清的。
老爸曾在他三岁时就同他笑着讲,“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他的眼睛红了,两行泪水从面颊滚落。
他绝望地闭上双眼,痛苦让他微微发抖。
阿凤迅速跑过来跪倒他的身前,拿毛巾帮他擦掉又渗出的血迹,“我知道你痛,医生阿伯帮你上的麻药劲儿过去了,你忍过今夜,会好些的。”
女孩又帮他擦掉眼泪,用温热的小手给他安慰。
忍过今夜,会好些的。
忍过今夜,会好些吗?
不会的,他知道不会的。
他的人生结束于两夜前,从此活着只剩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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