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突然呢喃了一声,傅寄忱垂眼,视线落在她脸上,秀气的两道眉微蹙,许是哪里不舒服了。訟
知道她听不见,傅寄忱还是忍不住说:“酒量不好还敢那么喝,你不难受谁难受?”
他自己都没发觉,语气里潜藏着一股子亲昵宠溺的味道。
酒劲上来,沈嘉念浑身发热,像泡在温泉里,烦躁地扭动起来。傅寄忱在她腿上拍了一把,嗓音低哑道:“安分点。”
沈嘉念扯开了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呢大衣,似乎没那么热了,不再乱动,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喝醉酒很乖,不撒酒疯不说胡话,安安静静地睡觉,露出最脆弱柔软的一面,像只温顺的猫,随便摸。
傅寄忱望着她染上酡红的耳垂,没忍住,指腹捏了捏,烫得跟烙铁似的,与他微凉的指尖对比鲜明。
沈嘉念在睡梦中感受到一抹清凉,觉得再舒服不过,一只手抬起来压住他的手,轻轻蹭动。訟
傅寄忱眸色黯了黯,暗地里舒了好长一口气。
若不是考虑到陆彦之在前面,没准儿他真得荒唐一回。
是夜,一辆豪车载着新婚夫妇从银海大酒店出来,目的地是他们的婚房,金月湾一幢四层别墅。
这幢别墅由秦老太太出资,作为彩礼之一,划入孙媳尹书瑶名下。
今晚是新婚之夜,小夫妻在这里歇息,往后是想住在秦家别墅还是金月湾都随他们。
秦藩在婚宴上喝了不少,浑身酒气,路都走不稳,下车时被尹书瑶和送他们回来的司机扶着进了屋,放倒在主卧沙发里。訟
司机:“少夫人,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尹书瑶挥了挥手。司机走后,她脸上立马浮现一抹不耐烦的神色,望着醉醺醺的秦藩无从下手。
要给他脱衣服擦身吗?万一他吐了怎么办?
不洗澡的话,他这样根本无法躺到床上去。
尹书瑶打定主意以后住在秦家老宅,帮着老太太操持家务事,以博得好感,便没在这栋别墅里安排佣人,眼下连个帮手也没有。
不想管秦藩了,尹书瑶烦闷地拿着睡袍进了浴室,想先洗个澡。忙碌了一整天,她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是疲惫的,急需要放松。
热水浇在身上,尹书瑶闭上眼,婚宴上的事不可遏制地在脑中上演。訟
今天本该是她一生当中最风光的日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婚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她秦家少奶奶的位置稳了,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总有一块地方不踏实,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尹书瑶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
她洗完澡出来,秦藩还是那个姿势,歪躺在沙发上,呼吸沉重,发出轻微的鼾声。
尹书瑶下楼倒水喝,门铃突然响了。
十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登门?
尹书瑶随手把水杯搁在厨房的岛台上,拢紧了睡袍的前襟,靸着毛绒拖鞋走到门边,按了下可视门铃的接通键。
高清的画面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脸。訟
玫红色长卷发,妆容妖艳,眼皮上亮晶晶的闪片隔着屏幕都清晰可见。
女人穿着淡粉色吊带,外面裹着白色皮草,绒毛扫在白皙小巧的下颌处,宛如一只刚刚幻化成人形的狐狸精。
第52章 下场惨淡(10更)
尹书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对方的模样看着有些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她通过可视门铃的通话功能问门外的人:“你找谁?”幷
女人拨了拨垂到胸前的卷发,漫不经心地撩起长睫:“秦公子给了我地址,让我今晚过来陪他。你是她家佣人吧,帮我开下门。”
里面的人可以从屏幕上看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只能听见里面人的声音。女人只当尹书瑶是看门的佣人。
尹书瑶气血翻涌,脸色顿时冷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洞房花烛之夜,秦藩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叫个女人上门来陪他,将她这个新婚妻子至于何地?
“快开门,冻死我……”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尹书瑶就挂了线,气呼呼地转身上楼,却在楼梯口撞见跌跌撞撞下楼的秦藩。
尹书瑶眉心跳动了下,语气里透着不悦:“你怎么下来了?”幷
“有人来了?”
秦藩斜倚着旋转楼梯的扶手,白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领口大敞,露出胸前的肌肤,微歪着脑袋,桃花眼里映着笑,迷醉、轻浮、浪荡。
尹书瑶站在几级台阶下仰头望他,粉润的下唇咬得泛白:“走错门了。”
“是吗?”秦藩眉梢一扬,扯了扯衣领,绕过她走下楼梯。
尹书瑶一手紧扣着楼梯扶手,扭过身冲他的背影喊道:“你到哪里去!”
“新婚夜,我还能到哪里去,当然是在家了。”
秦藩背对着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打开门,不多时,搂着一个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