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方才与人通电话的内容她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他晚上似乎有饭局,她拿下压在眼皮上的手,看着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深邃的眼,说:“你有事就去处理,不用管我,我饿了会跟阿姨说的。”謤
她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不会照顾自己。
“没什么事需要处理。”傅寄忱手指把玩着她铺散在枕头上的秀发,嗓音低低含笑,“几个朋友约着晚上一起吃饭,反正你无事可做,不如赏个脸去吃点儿?”
既是陈景晖组的饭局,当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估计还有叶湑、周至臻他们,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
沈嘉念半晌没出声,以为他在说笑。
“带衣服过来了吗?没有的话,咱们现在出门买几身还来得及。”
傅寄忱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指腹的温度划过头皮,酥酥麻麻一阵痒意。
沈嘉念眯起眼,舒服得快要再次睡过去。謤
从宜城出发去机场前,傅寄忱给她打过电话,叫她不必带什么东西,轻装出行,来了北城以后再买。若有实在割舍不下的衣物,可以采用邮寄的方式。
沈嘉念不确定道:“你说真的?”他要带她去见他的朋友?
“我像在跟你开玩笑?”
傅寄忱勾唇笑了笑,翻个身坐起来,按下灯光开关。
水晶灯洒下璀璨的光晕,充盈了一室。
傅寄忱黑眸注视着还躺在被子里的沈嘉念,她白皙如瓷的脸映在灯下,粉唇如樱,刚睡醒有种纯澈稚气的美。
“现在起还是等会儿起?”謤
他问出这话,意味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管她答不答应,他都会带上她。
不图别的,至少出门能散散心。
第89章 定制旗袍
半小时后,沈嘉念几乎是被傅寄忱从床上半拖半拽起来的。嵌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衣服换好,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愁,脖子上的伤没法见人。
看出她的顾虑,傅寄忱从她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里拎出一条围巾:“不想被人瞧见就用围巾遮一遮。”
说着话,傅寄忱来到她身后,将围巾松松地绕过她的颈脖。
柔软的白色羊绒围巾衬得沈嘉念肤白如雪,乌黑长发散落下来,铺了满背,唇上只涂了一点干枯玫瑰色的口红提气色,整个人宛若出水芙蓉,清丽又动人。
傅寄忱握着她的手从电梯里出来,到一楼客厅。
“晚上很冷,你确定不用穿羽绒服?”他说。
“只是吃个饭,在室内应该没事。”嵌
沈嘉念穿了一件驼色大衣,另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围巾挡住了小半张脸,显得露出来的眉眼清凌灵动。
客厅里,程锦瞧见这幅画面,微微笑着打招呼:“先生和……沈小姐要出去?”她还没适应家里有沈嘉念的存在,说话时顿了一下。
傅寄忱随口道:“不用做我们的晚饭。”
“好的。”
程锦送他们到门口。
没叫司机过来,傅寄忱亲自开车,坐进驾驶室里,他掏出手机联系傅飞白,问他要西图澜娅餐厅的地址。
他打电话的工夫,沈嘉念系好了安全带,转头看着窗外。嵌
别墅区空旷寂静,风吹树枝的婆娑声格外清晰。
车子引擎启动,缓缓开出了别墅大门。
目的地在七拐八绕的胡同里,导航提示前方路段无法掉头,傅寄忱减缓车速,在胡同口的辅路边寻了个能停车的位置。
沈嘉念推开车门先行下车,脚落到地面,失去了空调暖风的包围,立刻领略到北城夜里的温度有多厉害。
呼吸的空气冰冷刺骨,从鼻腔一路凉到了肺里。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沈嘉念拢紧了敞开的大衣,抬眼看到胡同口左边开着一爿小店。嵌
门上一块白色木匾,朱漆写的字在长年累月风吹雨淋下模糊不清。对着街道的一面橱窗里亮着暖黄的灯光,可窥见小店里挂着各种样式的旗袍成衣,也有一排排花色不同的布料,供客人自行挑选。
不难看出这是一家老式的手工旗袍店。
“感兴趣?”傅寄忱锁好了车,从车前方绕过来,见她出神地盯着胡同口那家店,提议道,“我看店还开着,进去逛逛。”
沈嘉念就是随便看看,收回视线,摇头说“不了”,傅寄忱却拉着她过去,一手撩开厚重的门帘进到里面。
柜台后有位两鬓斑白的师傅,戴着黑色细边圆眼镜,有点像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师傅抬起手指在嘴皮子上抹了下唾沫,翻过一页账单,低着头计算什么,没注意到店里来客人了。
“爸,有人来了。”
木茶几旁的地毯上坐着个姑娘,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正在吃一碗打包回来的麻酱抄手。面前支起平板,在播放脱口秀节目,不时传出搞笑的音效。嵌
柜台后的师傅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