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和辛霖在车里顺着话题聊了起来。
如果辛霖是个女孩,喜儿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他很懂分寸,极有边界感,和他对话的感觉很舒服。他很懂得为别人考虑,照顾别人的情绪,他是很容易让别人把自己的人生对他和盘托出的人。
“不愧是纪隶哥,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喜儿这么信任了。”透过后视镜,江辛霖的眼神犀利的就像洞察万物的溯镜。
喜儿其实也没有说太多和纪隶相关的事,可是江辛霖就得出了这么个完全和闲散对话不相关的结论。
“我们小菩萨长大了。”论老幺在团队里永不磨灭的幼儿地位。
喜儿浅笑,看向车窗外的绿植,悠悠问道:“辛霖姐夫,你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姐姐的?”
江辛霖的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收:“小时候,你姐姐打我的时候。”
“嗯?”好像和她爱上纪隶的情况不一样。所以,爱情没有固定公式。
辛霖看着后视镜里不解的喜儿,勾起唇,问道:“你应该很了解这种感受才是。”
“我被父母骄纵惯了,别人就算只是言语冒犯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可她打我,我都不生气。”
喜儿回过味来,在纪隶出现之前,她不会允许别人涉足她的世界,但是璟儿可以,不仅可以,还能随地大小便,因为姐姐和别人不同,所以允许她在自己的世界撒野。
虽然是不同的爱,但真好,他们都很认真的爱着姐姐。
江辛霖踟蹰的捏住方向盘,故作不经意,问道:“你姐姐,她是因为…”
话到嘴边,辛霖没有说出口。【是因为赌气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真的爱我。】
喜儿没注意听,她在认真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因为,外面又下雨了。阴晴不定的雨季就像漫无目的的人生情节,故事来得没有一点预兆。
…………
纪隶的车到喜临门的时候,雨势已经大了,他车里只有一把伞,小郭和他两个人撑伞下车。
两个大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穿着性感的西装,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什么霸总土剧拍摄现场。
“老板,咱俩大男人,撑一把伞,和你的追求者约会…”这叫什么事啊?小郭一脸苦恼。
纪隶瞟了小郭一眼,小郭吓得噤声,连忙改口:“工作!咱这是去工作的!”最多是杜妍图谋不轨。
远远地,纪隶看到熟悉的背影,脚步一顿,原本柔和的面容,变得喜怒难辨。感受到周遭的极地冷气,小郭以为自己话多惹恼了老板,在心里大呼救命。
也跟着老板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
真是不巧,车里只有一把伞,江辛霖和喜儿,看着那把不算太大,也不算小,刚刚好可以撑住两个人的伞,有些尴尬的站在雨里。
“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吧。”辛霖把雨伞偏到喜儿那边,自己的半截身体都在淋雨。
伞内像是隔着一条银河,在确保都能撑到伞的前提下,两人都默契且心照不宣的拉开了一条极致的宽距离。
喜儿看着伞,又仰头看着自己的姐夫湿了的肩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手帕纸,递给江辛霖:“辛霖姐夫,擦擦吧。”
……
在拿出“手帕”之前的所有秒钟里,纪隶的内心还尚有理智可循。
当喜儿递给江辛霖“手帕”的时候,雨伞,小郭,还有满天的雨水,都被纪隶扔在了脑后。
他冷着脸,淋着雨,快步疾走。他的眼神锐利而充满敌意,仿佛要吞噬掉一切,离江辛霖和周喜儿的背影越近,面容就越发扭曲狰狞,呼吸急促。
小郭在后面追,奈何根本就追不上他突然暴躁的老板。
他走到他们身后,猛地一脚踹去,猝不及防的江辛霖,被他一脚踹倒到地上。
雨伞也随着掉落,喜儿回头,看到落汤鸡一般的纪隶……
“纪隶?”
无暇顾忌自己也在淋雨,辛霖倒在地下,喜儿不得不扶。她赶忙蹲下身,扶起在雨中跌倒的江辛霖。
殊不知这个动作,彻底挑断了纪隶最后一根隐忍的神经,她的手刚触碰到江辛霖的手臂,纪隶的第二脚就踹下来了。
喜儿懵了。
从头发到身上的衣物,以及鞋袜,浑身都湿透了,黏腻极了,身上突然像是重了十几斤,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纪隶的动作和要杀人的眼神。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纪隶。
他为什么要打姐夫?
她不解的看着纪隶,继续扶起江辛霖…
不管是站在什么角度,哪怕是人道主义,她也该扶起江辛霖,姐夫莫名其妙的被纪隶踹了两脚,要是给姐姐知道了,她和纪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在纪隶第三脚下来的时候,喜儿大声道:“不许打架!”职业病,纯属职业病。班里的学生也不敢当着她面这么打,也就纪隶了。
江辛霖被纪隶十足十的踹了两脚,也不做声,看着纪隶,也有些许愤恨。
喜儿捕捉到了这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