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乱了,思绪也乱了。
眼前视界朦胧一片,她凑得那样近,光与影都变得斑驳凌乱。
谢予淮的反应比较上次更激烈一些,再不是初次时任人摆布的模样。发现丁原武确然是已经走得远了,他开始挣扎,嘴唇开阖间含糊吐字:“停下来……!”
谢舒音半眯着眼,正对上他的眼眸,是湛湛的乌墨色,似乎恰与她同出一源。有种名为不安的波光酝在其中,随着她舌尖的深入渐次动荡开来,一圈一圈漾起涟漪。
尽管这次他反抗得格外旗帜鲜明,撬开他的唇也并不算什么难事。谢舒音搂住他的脖颈把自己送上前去,舔舐着他整齐的齿列,而后游鱼一样抵着缝隙轻盈滑入,搅住他的舌用力吸嘬。
“唔……”
谢予淮整个人战栗起来,手背之上青筋暴突,茫然无措地握紧了她的腰肢。
他知道自己该擒住她,掐着腰儿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混丫头从自己身上揪下去,可不知怎么的,大脑似乎失去了对手指的支配权。
手臂肌肉已然全数绷紧,僵得像是块打不了弯的生铁。他就这么直愣愣地把两手摆在她腰间,不似推拒,更像是情人之间最亲密的抱拥。
这场唇舌游戏里,谢舒音是完全的主导者,正不厌其烦地向后进者传授个中要义。她的舌头是那样的灵巧,舌尖过处便激起酥麻,再卷着他黏黏糊糊地吮一吮,他便无意识地倾身过来,可惜嘴里那物仍是笨拙得紧,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她想要的回应。
黑暗之中,谢舒音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一声。
飘飘渺渺的三两个音符,落在谢予淮耳中却是如同雷击。他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似的,慌不择路地将自己的舌撤了回去,而后一把推开她,急喘着斥道:“谢舒音!你怎么可以……”
“不可以吗?”
跟谢予淮比起来,谢舒音就要淡定得多了。她踮着那只伤脚站定在一旁,小脸扬起。
不知是因着这浴室里的水汽,还是因着方才那一场口舌交缠,她的眼眸显得湿漉漉的,一直毫不羞赧地凝着他,见他瞪过来了,还颇为无辜地眨动了两下。
“可是,刚才教官明明也亲我了呀。”
谢予淮难堪地侧过头,脸上涨红一片,咬紧牙关说不出话。
方才丁原武误会他在浴室里面自我慰藉,也不算是让他背了黑锅,实则这都要好听不少了。若是真有人进来,瞧见他一个现役军人把没穿衣服的高中生亲妹妹抱在怀里亲,那他所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是几句调笑,而是道德与法律的制裁了。
“教官,你不喜欢吗?”
谢舒音抬起手,指尖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之上轻轻划过,“那天怎么做的,今天也一样做一遍,好不好?”
谢予淮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艰难地咽了口唾液,从地上拾起水管递给她,哑声道:“做不了,你赶紧洗,一会其他人就要回来了……”
谢舒音鼓着腮帮子,两手背放在身后不接,“那我不洗。”
谢予淮气得甩下水管扭头就走,行出几步,脚步慢慢放缓。他以为她会被吓得紧跟上来,可等了半天,身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谢舒音不说话,仍是那样半仰着头望向他的方向。
无声无息,不慌不忙,用她孩子气的倔强在要挟着他。
这手段称不上高明,可以说就是小孩耍无赖的把戏,好不好用全得分人。对于谢予淮来说,这种逼迫和要挟无疑是卓有成效的。
僵持许久以后,他又一次回转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要怎么样?”
谢舒音站在原地,因为脚伤,整个人小幅度地晃了晃,轻声道:“我要教官帮我洗澡。”
谢予淮闻言心中一颤,眼睫也抖个不停,似乎是正在脑中天人交战。沉吟半晌,还是垂下了眼睛讷讷道:“那……那你别再乱动,乖一点……”
“好呀。”谢舒音立马笑弯了眼睛。
“嗯。”
谢予淮走到她跟前,两眼都慌得没处摆。忽地,左手里被人塞进一枚滑溜溜的香皂。
“我很乖的,教官帮帮我吧。”
“……嗯。”
鼻息之内,湿润而稠密的水雾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他并不是畏怯于她这种毫无章法的威胁,也不是一个被未成年小丫头牵着鼻子走的蠢货。前一次也是一样。他只是怀着种很简单的念头,想叫她尽快地遂了意,免得让外人瞧见,对她名声不好。
可不论他怎样委曲求全,事情似乎还是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香皂已经润湿得很彻底,在手里揉搓两圈就能打出丰盈的泡沫。谢予淮闭上双眼,努力屏蔽一切感官的觉知,双手轻轻覆上谢舒音光裸的肌肤。
手掌过处,泡沫均匀地铺陈在她的肌肤之上,轻盈得没有任何实质形状,却增添了几分细滑滋润的触感。
不知是碰到了哪里,她微微地瑟缩了一下,少女柔软的躯体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