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想谁说他们不对付,他们等部分时候都配合得很好。除了一个人的时候,他很久没安静地放空大脑吃饭了。其实这才是乔韶言第一餐,吃完之后,乔韶言主动提出散步消消食。乔韶言走到以前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点了半糖的接骨木苏打水和开心果巴斯克蛋糕,侧头问:“张老师,你喝什么?”
张卓笑盈盈地说:“和你一样就可以。”
乔韶言和店员小姐姐确认了一下:“两杯接骨木苏打水,一块开心果巴斯克,一块抹茶蜜豆。”
乔韶言坐在窗边喝水吃蛋糕,看着建筑缝隙露出的晚霞,时间以云彩的颜色变幻作为载体具象化,她的心变得轻盈起来。张卓看她表情柔和甚至带着愉悦在放空,她的头发带点棕色,发色偏浅,夕阳的余晖照着带上一点橘红色,咖啡店的桌子很小,近得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
张卓好奇乔韶言到底会不会骂人:“你不打算骂我吗?”
乔韶言的好心情散了一半:“不想在我喜欢的地方留下不好的回忆。等我吃完出去骂你。”
张卓没想到是这样,露出错愕的表情:“行,你慢慢吃。”
乔韶言一边吃蛋糕一边观察张卓,他看起来和记忆里倒是差不多,没秃头,没有啤酒肚,甚至因为骨骼支撑好,显得皮肤紧致。真是祸害遗千年!审美是主观的,帅是客观的,他确实是好颜色。手撑在桌子上可以看到藏在袖子里的肌肉,手背血管明显,手指骨节分明。以前乔韶言和他讨论的时候,他看着屏幕,乔韶言盯着他等着他的评价,结果他耳朵慢慢全红了,来了句:“别看我,你看屏幕。”
张卓很受不了她拿这样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好像他是一个赤裸的人,但是又很可爱,像一只猫咪在观察。他开始了新一轮煎熬,乔韶言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像羽毛在他身上飘过,然后又好像在盯着他后面的日落看。他挪了下椅子:“这样你看晚霞是不是好些。”
乔韶言点了点头,等到太阳最后一丝光湮灭,天空变成整块的黑,灯光变成城市的主角,店里光偏暗,乔韶言吃完了开心果巴斯克,服务员点起每桌都有的蜡烛,乔韶言看着燃烧的蜡烛:“你不吃蛋糕吗?吃完我们散步。”
张卓才知道那块抹茶蜜豆是给自己点的,他几叉子下去就吃完了,是好吃的,她挑吃的一向稳定发挥:“走吧!”
乔韶言想一般人哪里会上赶着挨骂,但是这是张老师就不奇怪,他的好奇心和掌控欲都很强。乔韶言出了门右拐,这条路走下去是居民区,会路过一个公园。
乔韶言开口道:“想骂你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哪件先说比较好?是说你周六让我加班,你和女朋友去爬山度假?”
张卓拎着西装:“哪个干这行的实习生不加班?”
乔韶言依旧平静:“那说说你摆烂准备跳槽,不推进我转正的事情?最恶心是你和同事在一起没多久,不理那个女生之后,她天天盯着我,我有次刚翻完白眼,她立马微信和我说看见我翻白眼了。为什么你做出不专业的事情,我要受到波及。”
张卓西装搭在臂弯:“我那是短暂谈过恋爱。我那会跳槽确实是准备带你一起的。”
乔韶言冷哼一声:“要是你说那是炮友,我至少觉得你坦诚,短暂的恋爱,真的好笑,不愧是专业的人,你真会包装美化。”
乔韶言走到公园,找了长椅坐下:“我谢谢你肯定我的工作能力,跳槽了还想着带着我。我这种任你捏圆了搓扁了的性格少见了是吧?你这种傻逼男的谁受得了,要不是那会我没拿到全奖,很想拿到工作的offer,我才不干。无数次我都想把电脑砸在你脸上。”
张卓真的愣住:“我以为我们当时相处很愉快。”
乔韶言捏了包上挂着的饼饼:“一开始是还行,后面你和全公司最爱雌竞的女的搞在一起,那是我全公司最讨厌的人,你还让我替她干活,明明fiona和sandra找我干点活,你都要牢骚半天。”
张卓没想过她会知道:“是fiona和你说的?”
乔韶言恨不得现在再次醉酒好借着酒精再揍他一次:“我承认你是很聪明,但是不代表别人都是傻子,我自己观察到的。你把旁边的人都当作npc吗?大家都是你py里的一环?”
张卓低着头看落叶:“那你那会为什么不和我说?”
乔韶言开始笑:“你以为我们是朋友吗?我和你说什么?我不能做你分给我的这个任务,理由是我恶心?这在工作里算什么理由!我最恶心的那次,是我去连着的商场取咖啡,看见你们俩在一起喝咖啡,完了还给我带回来一块蛋糕,搞得大家都起哄。我还不得不吃。我吃完恶心到去洗手间吐了,真的吐了。胃真的是很情绪化的器官。那天吐完之后是我第一次和你说我想离职。后面又做了两个月,每次那个女生来和我说话,旁敲侧击问你的消息,你每次靠近和我说话,我都反胃。我就想,读博能有多痛苦,导师会搞恋情影响我学业吗?这世界上还有比上这份班更痛苦的事情吗?”
张卓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