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朝远处的靶子飞了过去,正中红心。
“可否学会了?”
徒离忧低头一笑,说话时,仍旧环抱着他不放,还故意将头靠近对方,温热的鼻息打在江怀璧的耳边,让他忽地烧红了脸,迅速转身退开两步,低着头说道:
“奴才学……学会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像模像样地拉起弓箭,瞄准红心,只可惜箭离弦后,只不过才飞了数米远,便无精打采地掉落在地上,铩羽而归。
“哈哈,真是孺子可教也!”
宸王一边大笑着,一边抬手胡乱揉搓小太监的后脑杓,期间还故意弄歪他的帽子,满脸尽是得意之色。
江怀璧赶紧扶正头顶的帽子,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回答道:“奴才天生愚笨,学不了这个,让殿下见笑了!”
徒离忧负手而立,微微倾身附在对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这射箭呢?就如同床笫之欢,一定要快、狠、准,方能一击即中,杀敌于无形,知否?”
“殿下!”
小太监吓得急忙捂住对方的嘴巴,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目光慌乱地四下张望,直到对方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掌心,这才惊觉不妥,赶紧拿开手,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说道:
“是奴才逾矩了,求宸王责罚!”
“嗯,是该罚……”徒离忧存心逗弄,故作思考地看向他。
“不过,本王暂时还没想好要如何惩罚你,就先欠着吧!这以后呢,美人若是能将本王伺候舒服了,责罚可免,一切皆好商量……”
小太监听后没再多言,从地上起身,单手拍掉膝间沾染的尘土,瘪了瘪嘴,反正怎样都是自己吃亏,也不怕他再加一条失礼之罪。
另一边,众皇子皆已准备就绪,全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一展身手。闵王从不远处走来,站在两人面前,拍了拍徒离忧的肩膀,十分爽朗地说道:
“十弟,愣在这做甚,还不快些过来?”
徒离忧摸了摸鼻子,推辞着说:“哎,实不相瞒,弟弟昨日练剑时不小心扭伤手腕,行动多有不便,待会不如就让内侍大人代为比试如何?”
闵王看向小太监,忽地拍向自己的脑袋,惊喜道:“是你。昨日匆匆一见,还未来得及向大人道谢,本想差人请大人来府中一叙,不曾想今个便在这遇见了……”
“闵王言重了,不过一桩小事而已,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江怀璧不卑不亢道。
徒离忧不知为何,看着他们如此这般互相恭维,心里自觉十分地不痛快,烦闷不已。随即一脚插入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双方的视线后,这才满意地开口说道:
“弟弟曾听闻梁国公主生性骄淫,喜爱男色,在宫中养了不少面首,为此与驸马闹得不可开交,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被人不合时宜地打扰,闵王却只是笑了笑,脸上未见半分怒色,“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边走边说吧……”
大概半柱香后,玄帝搂着楚美人缓步从大账内走了出来,在王公大臣的簇拥下,坐在凉棚下观看众皇子的射箭比试。
见小太监有些紧张,宸王特意上前,捏着他一侧的肩膀,附在对方耳边说道:
“莫要慌张,输了也无妨。”
江怀璧点了点头,心里却半点也没觉得轻松。先别说他的技艺是否娴熟,就单单这一张弓的重量,他拿起来便觉十分地吃力,又如何去跟这些皇子去比。
看来今日,他也只有哗众取宠的份了。
果然不出所料,几轮比试下来,众皇子几乎都是连射红心,再不济也不至于脱靶。哪像他,回回都精准无误地避开了靶子,不是插入泥土之中,就是射到相邻的靶子上,末了竟无一箭射中,不禁惹得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对于这个结果,徒离忧压根不觉意外,若真让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太监赢了比试,那才叫出了大事!
“哈哈,不愧是朕的皇子,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血性男儿,吾之幸也啊~”
玄帝站起身来,抚掌大笑地看向众人,随即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太监喊道:
“来人~牵马,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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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玄帝虽年过半百,早已步入垂暮之年,但好在龙体康健,动作敏捷,身手丝毫不逊色于众皇子们。
只见他骑着一匹黑鬣黑尾的红色骏马,马鞭高高扬起,在空中发出一记震天巨响,犹如雨夜炸裂的惊雷,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众皇子也随之扬起马鞭,在玄帝一声令下朝着山林深处奔去,一路惊得鸟儿四散飞逃,马蹄声响彻整个山谷。
众人中,唯有宸王不慌不忙地骑着马儿,吹着小曲,悠闲自在地四处闲逛。除了小太监外,身后还跟着几名持刀侍卫。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突然窜出一只野兔,冒冒失失地闯入小路中央,似乎并未嗅到危险的气息。
徒离忧主动将两匹马靠近,指着眼前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