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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句,明显是说给宸王听的。

徒离忧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转而提起另一桩事:“听闻父皇昨夜召了一批江湖术士入宫?”

“回殿下,据臣所知,确有此事。”宋相一如是说。

老皇帝近来对修仙之术愈发地沉迷,一心问道,不思朝政。今日更是连早朝都没有上,白白让大臣们苦等了几个时辰,众人对此虽颇有微词,却也怕引火烧身,不敢多言。

徒离忧沉吟了片刻,“此事定有蹊跷,你常在宫中走动,平日里多留心些吧~”

“是。”宋相一说完,又猛然想起什么:“昨日在蕈山,殿下因救人心切,当众得罪了太子府的人。臣担心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暗中搬弄是非,借刀杀人。还望殿下早做提防,小心为妙。”

宋相一能想到的事情,徒离忧又岂会想不到。现如今,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又何止太子一人,只是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都在维持表面平和罢了。

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此事我心中自有定夺,倒是父皇那边,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殿下所托之事,臣自当尽心竭力去办。”宋相一点点头,一边往肩上挎药箱,一边拱手道:

“若无其他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

“好,宋太医慢走。”

徒离忧将人送至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回过头,视线正巧不偏不倚对上小太监望过来的目光。

他重新坐回榻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为何这样看着奴才?”江怀壁怯生生地问。

徒离忧抬起手,拂过他额前的一缕碎发掖到耳朵后,“你说我与太子,究竟谁更适合做这天下的王。”

江怀壁几乎想也没想,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绕了奴才吧,您就算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绝不敢妄言朝政。”

徒离忧单手将人从地上捞起来,顺势掐住小太监的脖子,却并未用力,只是虚虚地覆在上面,拇指轻轻拂过对方的喉结,似是在调情。

“瞧把你吓的,地上多凉,快些起来。”

“那本王再问你,若是有人想非要置你于死地,你又当如何应对?”

江怀壁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意图,试探着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徒离忧松开手,继而搂住对方的腰,逼迫他贴近自己,“本王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

说罢,便捧住小太监的脑袋便亲了下去,差点将人亲得背过气去。

江怀壁下意识想要挣脱,推拒中指甲不小心刮伤对方的侧颈,在上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甚是惹眼。

他震惊地睁大双眼,赔罪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废话就不必了,说点本王爱听的。”徒离忧似是厌烦了那些赔罪的话,顺势捏住了他的嘴巴。一点皮肉伤而已,更重的伤他都受过,哪里值得他这般大惊小怪。

“唔唔~”小太监被禁了言,只能用眼神示意对方放手,待对方松开后,这才微喘着气说道:

“殿下可知,陛下心里最忌讳什么?”

“父皇最忌讳……”徒离忧默念着,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本王果真没看错你。”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那些会威胁到他们皇位之人,他父皇也不例外。

当初左丞相,就是因为功高盖主,被他父皇以通敌卖国之罪,诛了满门。

江怀壁点到即止,随即又道:“恕奴才冒昧,还有一事相求。”

徒离忧并未开口,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太监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缓缓开口:“不知殿下可有招贤纳士之意?”

“美人这是准备毛遂自荐么?”徒离忧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打趣道。

江怀壁摇了摇头,“奴才不才,难堪重任。倒是有一同乡,来盛都已数月有余,平日里靠算命卜卦为生,偶尔也会替人书写家信,一直怀才不遇,居无定所。虽身无功名,出身贫寒,但奴才觉得此人可用。殿下若能将其收为门客,或许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两人虽为同乡,实则并不相熟,只有过短短几面之缘,并无深交。前些日子偶然在街上遇到,这才重新有了往来。

此人曾周游列国,尝遍各国美酒佳酿,单单这酒与酒的区别,就能说上三天三夜,颇具心得。

行事虽颇为怪异,说话颠三倒四,对治国安邦之道却有着独到的见解。只可惜理念过于超前,生不逢时,空有一番志向,却无处施展。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依旧囊中羞涩,未得明主。

宸王不解地问:“既有如此高人,本王竟一无所知,又该如何寻得?”

江怀壁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道出了一个最让人意想不到去处。

“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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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壁在宸王府养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子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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