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评估计也受了影响。思及此,他只能乖乖坐回去,然后眼看着张辽冲他比划了一个足以令他心跳骤停的数。
“……文远叔叔,怎么会这么多?”
一听宋景拖长了调子,张辽就猜到这又是在打些小算盘了。可他装得全然不知的样子,只细细跟宋景列出近日来的开销,从医师的治疗费到药材费,甚至每日衣食住行的费用,一一罗列下来,那个数字甚至直接越变越大了。
宋景憋屈,“我都没有致命伤,药材怎么那么贵?”
“你当这是哪里?这可是雁门关。”张辽单手支着下颌,眼皮子耷拉着看着坐在旁边的人,“而且我当时捡你回来,你身上那么臭,直接报废了我一套衣裳,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呢。”
“……”
宋景唇角下压,倒不是不高兴,纯粹是有些被羞到了。他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身上确实很难闻,张辽还不嫌弃他直接抱他回来,加之头两天,他都在这地界用上药浴了……
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了那个荒唐的报价,宋景指尖轻点桌面,“那这样,文远叔叔派人送我回去。待我回了广陵,人员差遣的费用和这段时间的开销,我一并付了。”
“那可不行。”
张辽眼都不眨就拒绝了,这次任凭宋景怎么努力,都没能猜透缘由。他用困惑又委屈的眼神盯着张辽瞧,黑心肺的军阀头子还满脸坦然,“你回了广陵,万一借着阿蝉跟我赖账怎么办?”
宋景:“怎么会呢?在文远叔叔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张辽:“那可指不定呢。”
宋景:“……”
他发现了,这件事真的是进入死胡同了。他在雁门关一天,欠张辽的账就会越滚越多,加之没有谋生的活计,也不能和绣衣楼取得联系,他根本还不上张辽的账,甚至无法离开!
可他不离开,哪里会有钱来还张辽的账呢!
难道要他这辈子卖给张辽做奴隶?!文远叔叔不会这么狠心吧!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宋景小心翼翼转眼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军阀头子。军阀头子面色淡定闲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无悲无喜……
好了,确认了,这就是个只认钱的主。
过往在宋景眼里,只认钱的人就是最好疏通的人。可现在面对张辽,他身无分文还欠下巨款,他只能凑到张辽身边去,满是懊恼的强调,“可我不回去,就没有钱还账了,这辈子可能都没有了!”
“这辈子都没有了?”
张辽放下酒盏,眼里流露出些兴味来,像是对这句话感官非常不错。可很快,从宋景困惑的注视中意识到自己表露得有些太明显了,他唇角压下去抹平了,继续用无所谓的声音敷衍,“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
宋景着急,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之后一连几天时间,他找着机会就试图跟张辽说借人去广陵报信的事情,可张辽推脱说他欠的账已经太多了,为了避免损失扩大,只能拒绝给他借人。
于是晚宴上,宋景板着脸蛋指指面前的肉羹,“给我换白粥馒头上来,不然这笔账是卖掉我也还不清了。”
张辽拧眉,“死孩子,胡闹什么,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宋景心里憋着气,因为觉得张辽对自己太过不近人情了,并且格外反常!要知道以前,只要他答应张辽开出的价码,张辽都会很妥帖的办好他的事,反观现在,竟然以担心他赖账为由将他困在雁门关了!
明明以前他们是那么好的生意伙伴!都已经合作好多次了,这人竟然对自己还没有一点信任吗!
越想越是气恼,可纷繁复杂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现了一下。宋景脑袋一偏,转头看向张辽,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张辽为什么将他困在雁门关。
联系不上绣衣楼和广陵王府,他就是个没钱没权的普通人罢了。张辽非得将他留下……
“啊……”
宋景小声沉吟,感觉自己总算是发现了问题。他借着喝汤的间隙悄悄抬起眼皮子看向坐在旁边的人,腹诽,文远叔叔是不是想睡他啊?
早说啊!这么简单的事情,害他在这里耽误这么久!
张辽:今天也把狐狸养得好好的,真不错。
张辽晚上回到营帐,发现自己榻上有个人。
不是他多敏感,实在是被褥鼓起来一团,他想装瞎也很难。
误以为是什么人又私自做主给他送暖床的来了,张辽没忍住,站在榻边烦躁地低低啧声。他长刀出鞘将被子挑开,已经想好了说辞,“你是要自己滚出去,还是我把你胳膊腿卸了……怎么是你?”
光溜溜的小狐狸惊呼一声,忙不迭抓着被角往自己身上盖。他低声抱怨着太冷了,好不容易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他抬起眼皮子冲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眼睛发亮,“文远叔叔快上来!”
小狐狸热情,坦荡,像是根本不把爬床这种身体贿赂放在心上。
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但张辽挑眉,硬是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