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杯子推过去,裴川手上动作顿了顿,擦干净手指,又给她倒了一杯。
姑娘大眼睛有些晕乎,漾着迷迷糊糊的笑意,声音娇滴滴的:「裴川,你给我讲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吧。周奶奶家的狗,是不是你放出去咬尚学姐的?」
他平静给她也擦擦手指:「不是。」
贝瑶嘟嘴:「骗子。」
他只是笑,笑意有些温柔。
贝瑶眨眨眼:「你终于会笑了,你小时候是个面瘫。」
他知道她喝醉了,温声说:「瞎说什么。」
贝瑶说:「要你抱。」
「过来。」
她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其实这样很有负担,裴川往后退了退,让她坐在大腿上,这样小腿的残肢就没有压力。
她软绵绵地抱住他脖子,裴川低眸去看她。
「瑶瑶。」
「嗯?」
他鲜少有男人的劣根性,然而此刻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喊老公。」
夜风温温热热的,她呼吸的气息也灼热,只有露在外面的肌肤微凉,在夏夜触碰起来分外舒服。
夜晚看不清大海,只有明明灭灭的灯光,还有怀里软得不像话的一团。
她脆生生喊:「老公呀。」
喝醉了真好哄,他实在没忍住,在她唇上亲了口:「乖瑶瑶。」
儘管这边晚上温度高很多,裴川却怕她在外面睡着,要抱着她回去。
贝瑶儘管晕乎乎的,可是依然惦记一件事。她的裴川腿不好,她身上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也不矮,一百斤呢,贝瑶不肯他抱非要自己走路。
裴川温柔摸摸她脸颊,他的姑娘很会心疼人。
她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像踩着云朵一样。
裴川牵着她,怕她找不对方向。
酒店很大很浪漫,裴川年少时就像给她好日子。可是那时候两人之间隔了很深的沟渠,他心理和生理都无法跨过去。
有很多年,他喜欢给她买好看的裙子,想给她最好的东西,可是连个身份都不配有。
如今也算求仁得仁。
贝瑶趴在床上,裴川摸了摸她脸颊:「瑶瑶?」
她软声应:「困。」
「还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我们是来做什么?」她闭着眼,下意识反问。
裴川低声答:「度蜜月的。」
「哦,度蜜月的。」
他垂眸,看着她娇憨的侧颜:「所以,等下再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