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接触过电子设备,但胜在一点就通,那些对抗类的动作游戏,他很快就能和邹亭打得有来有回。
“真不愧是鸭达达利亚先生啊!”邹亭输了也不恼,还不忘夸奖达达利亚,和他平时打oba游戏对线时的暴躁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一旁的宁归缩在电竞房角落的懒人沙发里,有些昏昏欲睡。
他对游戏的兴趣本来就一般,今天又忙碌奔波了一整日,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在醒来时,他已经平躺在了床上,略显陌生的房间里仅亮着一盏小夜灯,温馨的暖光投映在墙壁,上一轮一轮变得透明。
宁归一转头,便看到达达利亚正撑头侧躺望向自己。
四目相接,宁归心跳加速,“你不玩游戏了?”
“游戏哪有你重要?”达达利亚反问。
宁归耳根微微发热,他别过头去,环视房间一周,“我怎么在这儿?我明明记得”
“我抱你回来的。”
“抱?!”
“怎么,怕你舍友知道?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宁归听出些不对劲,他斜睨向达达利亚,“某些人今天好像说了很多遍‘最好的朋友’呢。”
“不可以吗?”达达利亚凑近了些,冰蓝色的眼底映着柔光,像是旭日初升的海面,“怎么办?在你的事情上,我好像对除我之外的‘最好’过敏。”
“真是没由来的飞醋。”宁归翻了个身,和达达利亚面对面。
“毕竟我不知道宁大校草这么有人气。”他的声音缓慢低沉,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每学期收到的情书都会淹死人。”
“哪有那么夸张,你别听邹亭乱说。”宁归闭上眼睛,放松下来,任凭达达利亚抚摸他的脸颊。
微凉的指尖顺着侧脸游移至发烫的耳根,结合微微颤抖的睫毛,令达达利亚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总是这么害羞?”
“我哪有害羞。”宁归用手背遮着眼睛,另一只手隔开达达利亚揉弄他耳垂的手指,“只是不太习惯。”
“好吧,怪我。”达达利亚躺下来,搂住宁归的腰,整个人从下方像条鱼一样从他怀里滑行向上,“我应该多让你习惯习惯,是不是?”
气氛暧昧到让宁归心慌,他没忘记自己是在同学家,并不敢乱来,于是微微低着达达利亚的胸口,准备换个话题让双方都冷静一下。
“接下来怎么做,你有想法吗?”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他搂紧宁归的腰,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进宁归的胸口。
“你可以抱抱我吗?”
宁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圈住他的头。
达达利亚嗅着他的味道,发出一声满足却悲伤的叹息。
“真好,你是真实的。”
宁归觉得有些好笑,“我当然是真实的。”
“可我不是。”达达利亚轻声说。
“”
“我只是一堆数据。”达达利亚平静地说,“你不必忧心要怎么告诉我实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还有我存在的世界,都只是一堆数据。”
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自己掀开,仿佛一场审判终于来到了最终幕,达达利亚已经做好准备,等待宁归宣判死刑。
他只是被人创造出来的形象,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中向着自以为的远大目标不断奔跑,也许在宁归这样真实的人类眼中,他就像一只在滚筒里原地打转的仓鼠。
如果宁归想要推开自己,达达利亚也不会觉得有丝毫意外,或者说,他认为宁归本就该怎么做。
毕竟,谁会愿意和数据相恋?又有谁会相信一堆数据所表达的爱意呢?
“不是的,你不是数据。”
宁归用手轻轻摸着达达利亚的脸,用拇指划过他的喉结,之后抵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他。
他看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盈满淡淡的哀伤,这令他既难过又心疼。
“你怎么会只是一堆数据呢,达达利亚。”他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你瞧,你有血有肉,有体温有心跳你还可以和我牵手、拥抱甚至做更亲密的事。”
“可我并不是人类。”
“那又如何?人类也是由人类自己定义的,不算是什么高贵的存在起码在这一刻,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他似乎把自己和命运在这一瞬间都交给了宁归,他闭上了眼睛,橙色的睫毛阴影映在眼下,像一团颤抖的霞。
宁归深吸一口气,挣开达达利亚的手臂,将他翻转摁倒在床上。
他跨坐而上,捧起达达利亚的脸,如同女王一般赐予了自己的吻。
宁归的吻像是有魔力,让达达利亚的身体和灵魂都在这一刻如植物破土般复苏。
他很快夺回了主动权,翻身而上,把宁归禁锢,像个猎物似的,除了被动仰头逢迎,再无他法。
“达达利亚,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