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喷得老将王龁满头满脸“老马岭后续之战法,白起先送给老将军五个字:‘坚守以待其乱’”“嗨”老将王龁肃然一声大喝,便拱手接令,王龁连满头脸的唾沫也来不及擦,便闪身出帐准备其坚守之要务去了。
对王龁这等百战老将而言,白起只要给出大体的方略,余下的事情便可放心交给他了。至于如何坚守,如何加固营垒,如何布置重型防御器械,自不必待白起再费心多言了。自古以来,便有用熟不用生之说,为的便是这种省心的默契。再说,白起和王龁的默契,那可是两位当世名将心无芥蒂之默契,尤为可贵。“中军司马,丹水大营可有消息传来?”待老将王龁走后,那白起转头向着那中军司马便是一问。此时,赵国屯驻上党之大军已过五十万之巨,老马岭这头来了二十五万,那剩下的约二十五万赵军到底去了何处,是不是正如自己所料,白起此时急需证实。“回武安君”那中军司马忙拱手言道“前往丹水之探马回报,今日辰时,赵国大军约莫二十余万便开始猛攻我丹水防线。据传那统军大将乃赵庄是也得蒙骜将军回报,丹水防线稳固无虞。武安君不必忧心”那猛攻丹水的赵庄,毫无折扣地执行了赵括的军令。大军行进时,马尾巴上绑满了柳树枝,拖起了漫天的黄尘。抵达秦军丹水营垒后,其攻势果然是甚为猛烈,可以说是一波接着一波,竟然毫无停歇之势。这主要是赖于五十万赵军的那些制式投石机、制式单发床弩等等攻坚器械,赵括全部调拨给了赵庄。以此器械攻城之势,弥补了实际人数不足可能带来的漏洞。因此,即使那蒙骜乃百战之名将,却也不能在一日间便看清赵军之虚实。“嗯”白起鼻腔中轻轻哼了一声,听闻如此利好之军情消息,武安君白起哪有半点忧心的意思,他心头舒爽得简直如同一阵清风吹拂一般。白起向那中军司马重重地点了点头,依旧面色沉定地言道“如此甚好,甚好”其实,此时的武安君白起面上还是带着一丝笑意的。不过,这白起平日里不苟言笑,面部的肌肉甚为僵硬。那丝丝淡淡的笑意,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无法察觉。以白起之估计,此番赵国大军约为五十万。刚刚赚到这老马岭下的赵军约莫二十五万,再加上猛攻丹水营垒的二十余万,可见此战赵国大军已是全军出动,纵然有些留在中军幕府,那也是为数不多了。据此推断,武安君白起已经认定:大战一开,赵军之攻击战术果然正是依着他的推断进行。自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白起,心头大为快慰。当此心爽之时,当来美味助兴。只见那白起又是手腕一抖,那匕首一闪便扎起一块厚实的牛肉。白起将牛肉塞进嘴中惬意地咀嚼着,顷刻间嘴角边渗出了淋漓的汁水,心情大好的白起那两排牙齿运动的幅度,较之平常夸张了不少。“贼他娘好味道”白起嘴里塞满了牛肉,含混不清地叫了一声。此时,在武安君白起的眼中,上将军赵括和他的五十万大军,便如盛在鼎中的牛肉一般,自己手腕一抖,便可叉中、嚼碎。如今的变数只不过是自己动手时间的早晚罢了武安君白起又是猛嚼数口,咽下了那块肥美多汁的牛肉后,便向那中军司马扯着破锣嗓子喊道:“中军司马,速传老夫军令。令大将王陵、大将桓龁两路大军趁夜即刻出动。至于其大军之所向,但以计行事便是了”白起军令一出,那中军司马赶紧将军令写成三发一至的羊皮密书,并郑重地盖上了武安君白起之印鉴,稍后便召来一班斥候、探马,命其将此军令速速传给王陵、桓龁两位大将。那中军司马晓得其中之利害,只见他神色俱厉地再三叮嘱:此密信万万不能有失,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小心秦军之森严律法那班斥候、探马们一个个听得神色凛然,齐齐向着武安君白起和那中军司马沉声道:“若是有失,愿提头来见”“嗯啊——娃子们便去吧”只见武安君白起板着脸大手一挥,那班斥候、探马们便急匆匆出了军帐,寻来健马乘上后,便没入了浓黑的夜色中。当此黑夜无法看清脚下,加之长平山地甚为崎岖难行,连夜赶路殊为不易。没有金刚钻,怎敢揽揽瓷器活。好在这些探马斥候们,在这两年余的时间里,早已将附近的山路摸得差不多,因此在这长平山地中夜路疾行,倒也难不倒他们。目送那帮探马、斥候出账后,武安君白起便是手腕一甩,刹那间,只见一道寒光陡然闪过,接着便是“啪”地一声脆响,那白起手中用来插牛肉的匕首,竟然稳稳地钉在了挂在帅案旁的牛皮地图上。那中军司马被惊得心中一颤,抬头望去,只见那匕首的手柄犹在微微颤抖着,那牛肉的汁水更是沿着这锋利的匕刃,缓缓地渗透到了那硕大的羊皮地图之中。而那匕首钉住之所在,赫然便是赵括约二十五万安营扎寨之山谷。“上将军,好手段。多年未见上将军出手了,今日一见果真是凌厉无匹,佩服,着实佩服”那中军司马见状,忙趁此机会大拍武安君白起的马屁。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那中军司马如此拍了两下,平日里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赫赫战神——武安君白起,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只是白起的笑容实在不敢恭维,简直有些狰狞可怖,更有止小儿夜啼之功效。只见白起摆了摆手,连声道:“不行喽,老喽——再打这一仗,能为咱老秦人的娃子们来日东出一统天下,先扫去赵国这个最大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