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进来,替赵羽重新穿好袍服,赵羽挥了挥手,侍女们退出,他继而抚掌笑道:“好样的钱大人,现在认错的态度真是不错,再使把劲就能感动我了,当初我路过你们家。
不过是想借一口水喝,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又与你无冤无仇,你非要置人于死地,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真想把你的脑子、心肝肺都挖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要真是一个普通百姓,还真就被你弄死了也无处申冤,亏你还是堂堂礼部尚书,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怪道南明成不了南宋,才两年就被攻破了都城,真是一帮废物!”
听到赵羽戏虐一般地说出不堪回首的往事,钱谦益只觉浑身冰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发晕,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晚上擅闯私宅、出口不逊的贱民竟然是满清的亲王世子,难怪他当时表现的一点也不像平民。
想到这里他万般后悔,要是投降后就解甲归田,赵羽未必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偏偏自己官迷心窍,不顾妻子的百般劝阻跑到北京来当官,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钱谦益混迹官场数十年,明知自己虽然已经官至二品礼部侍郎,一般人虽然不敢擅杀,可即便如此,降臣的身份也是实实在在的,赵羽就是当场杀了自己,事后随便捏个罪名就好了。
即便刑部、吏部有所异议,皇帝当然会听信朝夕相处的臣子一面之词,而对自己这个刚刚来投奔的人不屑一顾。
钱谦益左思右想,已是退无可退,必死之局,反倒被逼出了几分豪性,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抖了抖衣襟对赵羽道:“钱某今年刚满七十,已享了大半辈子福。
就是立时死了,也该知足了,小王爷既然不肯原谅钱某一时过失,钱某别无他言,只求速死,只是家中妻儿,希望小王爷不要追究!”
赵羽见他如此,点头赞许道:“钱大人这辈子难得硬气一次,竟然用在了我的身上,当真是让人有些意外,也罢,你先回去吧。”钱谦益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赵羽换了一副冷脸道:“我叫你赶紧滚呢。难道想留在我家吃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