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太监们的话后,心里又是可笑又是悲,笑的是赵彤行事莽撞,如此沉不住气,悲的是儿子以后日子不好过,她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当初就不该听多尔衮的话定下这门亲事,不过新皇后的表现如此之差劲,倒也让她放松不少,至少不用担心后宫干政,以后她摆弄起来也顺手。
于是下了懿旨,呵斥楚薇不守规矩触怒皇后,责令回家闭门思过。赵彤对这懿旨颇为不满,但她初来乍到,也不敢挑战太后多年来在后宫树立的威权,只得放楚薇回家。
楚薇走之前还故意嘲讽道:“真是遗憾呢,看来宗人府我是去不成了,某些人真是丢人现眼,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换做我的话,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省的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一番话说的赵彤七窍生烟,却又毫无办法,差点没哭出声来。
这些朝廷命妇个个又都是人精,眼见宾主不和,唯恐惹祸上身,那里还敢多呆,一个个起身告辞,于是盛大的坤宁宫婚宴以失败告终。
此事之后,赵彤对楚薇和赵羽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太后也十分不满,认为她如果不死的话,自己就无法控制后宫,也无法服众,表面上虽然仍旧顺从,暗地里却不时进行恶毒的诅咒,此是后话。
且说大婚之夜,赵彤勉力克服心中所有不快,竭力奉承顺治,此时顺治不过才十二岁左右,虽说他不是第一次尝到男女交合的滋味,却从未遇见赵彤这样妖冶之人,倍感新鲜,对这新皇后倒也印象不错。帝后相处融洽,一时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满洲习俗认为,男子结婚才算真正成人,也才有资格问政,顺治成婚以后,开始正式亲政,太后对儿子也十分放心,很快将权力都移交给他,这一天,顺治期待了许多年。
他对多尔衮恨之入骨,眼见朝中局势越来越稳定,当即下令废掉此前追封多尔衮为皇帝的命令,责令赵羽会同鳌拜、苏克萨哈、索尼等人一起查抄睿王府,流放其族人,还从陵墓中将他的尸首挖出来鞭尸,其党羽刚林等人也被尽数斩首弃市,此案牵连甚广,赵羽见有机可乘,专找一些罪大恶极的汉奸,扣上附逆的罪名或杀或流放,彭长庚、许尔安等人皆遭毒手。
顺治也不多问,流杀的越多他越高兴。不言赵羽如何杀人,且说赵彤当了皇后以后,每日除了变着法讨好顺治外,就是挖空心思想将太后扳倒,只是太后当权多年,并无明显过错,竟找不到好借口,她便问计贴身侍女容琪,这容琪原本是多尔衮的侍女。
后来作为礼物送给了赵彤,此人倒也有些智谋,于是道:“太后位分崇高,又是掌权多年,要想将她扳倒,简直难如登天,娘娘如今青春鼎盛,圣眷正隆,又何必跟太后斤斤计较,等到那天她归西了。
那时娘娘就顺理成章为后宫之主。”赵彤冷哼道:“你这说的都是废话,本宫要你何用?你要本宫等她死,也不知她何年何月才死,可本宫现在一天都不想等下去,上回皇上起床稍微晚了一点。
她就派人过来劈头盖脸的骂,说本宫妖媚惑主,这还不算,本宫不过只是喜爱歌舞,时常穿着彩衣讨皇上高兴,她也说本宫没有皇后该有的端庄,你听听看,这些都是什么话,本宫贵为皇后,是天下女人之首。
她就算是太后,也不该如此数落本宫,如不除去这老妖婆,本宫这皇后当的有何趣味?”容琪听的大惊失色,连忙紧闭门窗,四处打量一番之后才道:“娘娘这话可别被人听了去。”
赵彤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好计策给本宫尽快说来,否则本宫另寻他人。”容琪道:“娘娘若是真要如此,奴才只得誓死追随娘娘,若要扳倒太后。
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咱们皇上已经大权在握,不像早年只是个傀儡,只要挑拨他们母子离心,太后就会成为孤家寡人,任人揉捏。”赵彤听了大喜道:“有何良策?”
容琪道:“除非太后失德,淫乱后宫,当年秦国赵太后宠幸情夫嫪毐,惹得秦王政大怒,将自己母亲逐出王宫,永不相见。
若是当今太后也是如此,以咱们皇上的脾气,必定容不下此等龌蹉之事,到时候母子离心,咱们再在一旁煽风点火,太后再无往日荣光,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赵彤喜道:“此计甚妙,只是太后曾经与谁淫乱宫廷呢,咱们得有真凭实据,不然皇上绝对不会相信的。”
容琪道:“那是当然,奴才以前在睿王府当值的时候,早就听闻多尔衮与太后不清不楚,现在多尔衮已经死了,也就死无对证。
不过这也证明了她其实是个不甘寂寞的寡妇,只怕不止有多尔衮一个情夫,咱们细细查问,必定能查出许多事情来。”
赵彤道:“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理,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本宫让皇上封你为妃也不是不可能。”容琪大喜道:“谢皇后娘娘恩赐,奴才不为别的,只盼能服侍在你身边就满足了。”
赵彤道:“你又何必谦虚如此,凡事实心实意跟着本宫的人,都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说毕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