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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梭明将军(1 / 3)

渔船驶入缅甸内海,陈敬磊走回船尾,他看向海警船,甲板上依稀有个男人,一动不动,雕像一样,过了半分钟,海警船开走了。陈敬磊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有惊无险。边防军竟然真的会放他们进来。看来白糖在缅甸境内是抢手货,而且是非常能叫上价的抢手货。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啊。有赚头的时候,四海之内皆是朋友。古人诚不欺我。这次回去,他一定要找找缅甸还有什么能够像白糖一样的硬通货,多开几条路出来,多赚些。渔船的油箱见底了,阿烈没有再推杆,让船靠着余速慢慢划在水上。阿烈挑选的角度很刁钻,将将就是擦着边防军船队的边钻进来的。他们的渔船和边防军船队挨得很近。挂上钩子,边防军的水兵能轻松从兵艇的甲板上,跳到他们这个渔船甲板上。同样,如果陈敬磊他们想,他们也可以把钩子从舱里掏出来,甩勾到兵舰的栏杆上,再顺着绳子跳过去。只要边防军没有开枪扫射他们几个人。他们大可一试。陈敬磊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说是打量,都算是友好的说法。准确来讲,更多的是一种敌视。像是外来入侵者闯入原住民的部落,所有人绷紧神经上百双眼睛死死盯着入侵者,稍后轻举妄动,大家立刻涌上去把人撕碎。群狼环伺。不过也能理解。互相没有了解,防范着点,总是没错的。要是陈敬磊,他肯定也要保持这样的高度警戒。被海警追得兵荒马乱的时候,没有清楚看到缅甸边防军船队的具体模样,现下有了机会,他不动声色的细细观察着。船队有北向南,依次排列了七八艘军船,有大有小。小的应该是兵艇,大一点的是军艇,军艇只有一只,而且还在兵艇的后面。海境线几乎是靠着兵艇围住的。不得不说,缅甸这几艘边防军兵艇过于破败了吧。陈敬磊感觉自己这艘久经风霜的渔船看起来都比眼前的兵艇像模像样。若说这些兵艇海风吹一下就散架,那确实夸张了。但是陈敬磊很怀疑,这些船能不能扛住进攻。就不说别的,蒙家为了逃跑扔下的水雷,要是投五六个炸到这些兵艇的旁边,怕是得炸出个好歹来。老高轻轻捣一拳陈敬磊肩头,压低声音:“小兄弟,脑子真好使”那当然了。他从初中就意识到自己比同龄人智商高,反应永远是班上最快的那个,要不是没钱学奥数,他早就走竞赛这条路了。陈敬磊虚伪的客气着:“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几个老大哥愿意听我的损主意,我一个傻小子撞大运罢了”丁一成也拍拍陈敬磊的肩:“以后有事找你成哥,但凡你开口,成哥一定帮你!得到来自俩个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的夸赞与肯定,源于雄性天生自带的好面子欲望被满足,致使陈敬磊不自控的泛起些许洋洋得意。轻微一瞥。陈敬磊注意到吕强正在板砖手机上摁按键,像是在发短信,隔着雾,看不清楚。离码头只差几海里了,十分钟就能开过去,何必非要在缅甸发短信。国际短信一条一块钱呢。唉。还是有钱。吕强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回兜里。面色凝重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军艇。陈敬磊这孩子,曹老板没看错人,脑子灵光,敢想敢干,有勇有谋,是条好苗子。可惜,他虽天资聪颖,经验却不足。水上混的人,有哪一个是好说话的,陈敬磊聪明归聪明,但是身上的学生气太重,换句直白的话说,他对水路里会突发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一点是没有心理建设的。老高和丁一成走船的时候,一直是跟在吕强阿烈身后进水搬东西,做些粗活,他们不懂生意上如何打交道,每个人的心思又怎么样的弯弯绕绕,都是吕强和阿烈去谈的。周围环绕的边防军的眼神,他曾经见过,他之前跟着曹老板去老挝看人兽赛的时候,途径一个贫民窟,他当时坐在临时租赁的破四驱车上,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一路颠簸,他当时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体验疾苦。可是贫民窟走出来的人群,男男女女,老人小孩,他们不说话,就是默默的从茅草屋里出来,默默的看着突兀看在土路上的破四驱车,默默的齐刷刷盯着车里的人。那种眼神,像是被神遗弃在犄角旮旯多年,守着断壁残垣苟活于世的信徒,在绝望与毁灭之间游离,不知道生的意义,也没有死的机缘,好端端的大活人,却宛如孤魂野鬼般在天地间游荡着。麻木死灰的神情,让吕强记了好多年,每每想起来,都是胆战心惊。现在,缅甸边防军的水兵身上的颓丧一下子把吕强拉回那天看在老挝贫民窟前土路的车上,他多年悬崖绝壁上捞钱的经历让他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吕强转头看向阿烈,果然,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凝重。眼神在空中交汇,短短几秒,达成共识。缅甸边防军,不是善茬。不到两分钟,渔船就从进来的那个缺口,开至最接近中国浅水区的最后一只兵艇的位置。唯一的军艇在最后一只兵艇旁边。阿烈把渔船停在兵艇船头20米处。双方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寂静。须臾,军艇的指挥室里走出来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肤色偏棕。一身土绿色的军装,身上的肌肉撑得军装鼓起来,很有力量感。他戴着一顶跟他的脑袋比起来有点小的帽子,帽子像个碗一样扣在他的头上,在外人看来,总是很担心“碗”会不小心掉下来,然而神奇的是,不合适的帽子居然稳稳当当安安分分的扣在头上。丁一成上前一步,嘴巴微张,准备用磕磕绊绊的缅甸语沟通。男人嘴角略有上扬做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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