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的婚礼以她出家为女冠告终,随着当今再次对罪民问罪,罪民的日子更加难过。
在后宫中,皇后和贤妃都没有闲着,一向对贤妃退避三舍的皇后重新振作起来,在后宫中她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她要抱养七皇子。
为了皇后这个决定,前朝后宫闹得人仰马翻,因为皇后是在潜邸提出这个要求的,当今陛下回忆起同妻子那段艰苦的日子感慨颇深。
皇后娘家因为他夺嫡的野心被先帝流放,等到他登基后,他才发觉皇后的父兄早就病逝于流放之地,皇后娘家凋零,他很放心,但同时也有几许的内疚。
触景生情,皇帝答应了皇后的要求,丧母的七皇子今年三岁,他像是娃娃一样抱到了中宫,养在皇后身边。皇后原本打算让七皇子记到她名下,长乐公主适时的阻止了她——不可得寸进尺。
齐王府,齐王世子唇边勾起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当今有五个皇子!五个皇子!宁欣提醒过他,齐王世子平淡的吩咐,“宫里的人可联系上了?”
月光和烛光都照不到暗影处发出清浅又极为恭谨的声音,“回主子的话,奴才不敢联络暗梅七子。”
烛火照耀着齐王世子俊逸的脸庞使得他多了一层黄晕般的光圈,这幅皮囊比他做韩王时候俊美不少,“你是不敢相信我?”
“主子。”黑暗中仿佛有一道更黑得身影移动,“属下不敢。”
“庄公梦蝶,我许是就是那只幸运的蝴蝶!”幸运得不单单是他一人,齐王世子缓缓的说道:
“我看你们都忘了你们的主子!韩王当年被宁欣算计,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一点消息不知?”
“属下该死。”黑影中传来诚惶诚恐的身影,“属下得到准确的消息后,已经迟了”
“噗。”没有等他说完,他口吐鲜血,瘦小枯干的身体也从黑影中滚出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烛光,咳血道:“主子。”
齐王世子身体靠近了柔软的迎枕中,合上了眼眸,穿黑衣在地上翻滚咳血的人滚到了齐王世子脚边,哀求道:“主子。”
“我养得狗若是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伤了自个儿的话,想来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主子暗梅七子只有我知道他们是谁。”
“所以你有恃无恐!”齐王世子一脚踢开了他,“所以韩王的基业毁在了你们这群白痴手中!他成了聋子,瞎子,他死在宁欣剑下一点都不冤,韩王那个白痴还做着帝王梦,连自己被算计了都不知,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知情不报?你们为什么背主?”
那人擦拭了唇边的血迹,恭谨顺从的神色消失,他扬起头看向俊美无双的齐王世子,“我不知原本痴傻的齐王世子殿下为何精明了,且懂得暗影的联络方法,韩王自尽,暗卫自由,不管殿下是哪只蝴蝶,您都不是韩王,我等只听命于韩王。”
“这话好笑极了,若是你听命于韩王,他怎么会死?”
“宁帅于我有恩。”
齐王世子笑了,“有恩?他对你有恩,你就背叛韩王?好,暗梅七子我不要了,你们都随着韩王去吧,记得到地底下问问韩王,他怎么这么蠢!”
“殿下。”
“滚!”
那人不停的咳血,齐王世子扫了他虚弱的身体一眼,“怎么?你还想着活?”
“当我隐瞒消息,就等着这一天。”那人苦笑中带了几许的狂狷,“不过当今似对我有怀疑,陛下到现在还留着我呢咳咳不知作为先帝最宠爱的皇孙的您,是不是会因我的消失而被陛下怀疑。”
“你在威胁我?”
“世子殿下,这不是威胁,我想活下去,我想要解药,齐王世子不傻这个消息值得这颗解药。”
齐王世子手指点了点额头,温润般一笑:“你以为我会给你解药?”
“我这条贱命不值钱,可殿下的命值钱,我也可以同殿下合作。”
“合作?“齐王世子低头,仿佛像是听了极好的笑话,“我没有合伙人,只有奴才,既是你不想做奴才,那就去死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死了,陛下会如何对我?”
“殿下是真不怕啊。”佝偻的身躯挺直,他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亮,“用在下的一条贱命换殿下陪葬,很值得。”
齐王世子笑着,眼里唇边全是笑意,“你可以试试看,本世子会不会死。”
“噗。”他倒地不起,身体抽搐,“殿下主子”
他只看到了齐王世子脚上那双金缕鞋,用尽力气道:“你”
“我告诉你,师傅根本就不会于你有恩!师傅那人一生光明磊落,他从不同阴私的小人有首尾。”
“韩王你是主子”
“从睁眼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我是败给了宁师妹还是败给了自己,想呀想,我觉悟了败了就是败了,纠结于过去我只会继续偏激失败下去。”
“你为什么要联系我?你就不怕陛下知道?”
“既是换了身份,我还用藩王的手段做什么?”齐王世子踢了踢他的脑袋:“剪除你们这些阴霾中的人,本世子也可以走在阳光下,可以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