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同我说没用!”
宁老太太狠心推了推宁欣,恼怒又无奈的说道:“你怎么不想着同李冥锐说?往常盼你回来,你偏偏同女婿腻在一起,今日……你该回燕国公府,来我这作甚?我可同你说,欣丫头,我是不会将李冥锐为这点事叫来的。”
“我晓得您是为我好。”
宁欣脑袋拱了拱宁老太太的胸口,在宁老太太面前,宁欣可以放纵,也可以撒娇,不用总是做出一副成足在胸,任何人都无法打败的样子,“我就是……就是不满,为什么她们都有了,就我没有?”
……
“我一直晓得你的性情同旁人不同,欣丫头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思放到正事上?别满不在乎的,听说你砸了风月产所,我很欣慰,听说你入宫,你这丫头是不是存心让我担心?”
宁老太太甩不掉像是年糕一样粘着自己的宁欣,恼恨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这么点出息?只想到了去见皇帝?”
“见皇帝是最快最简单解决事情的良策,我怎么会让皇上得逞?”
“以后的事情你就不想?”宁老太太无奈的说道:“你就那么相信李冥锐全心信赖你?他也是个男人,越是在意你,他越是放不下,况且皇上什么性情,他比你明白……别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万一呢?你就没想过万一?”
宁欣耷拉下脑袋,抿了抿嘴角,低声道:“若是有万一的话……也许……”
“你以死明志?保全贞洁?”
“不会。”
宁欣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道,“也许我会抛下他,真正做红杏出墙的坏女人,然后……然后让皇上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让他再也不敢惦记朝臣的妻子。“
宁老太太叹息一声,“果然如此,唉,欣丫头你……让我欢喜让我忧愁,你这性情……太辛苦李冥锐了。”
“我已经很为他着想了,方才我都放弃那些坏主意……“
”坏主意?“
宁老太太扶正了宁欣,冷着面容问道:“什么坏主意,说出来给我听听?”
姑祖母这么严肃,宁欣哪敢说,讨好的笑道:“已经放弃了,姑祖母,我是真的放弃了。”
“他是我丈夫,对我一心一意的,不管怎样,我不能辜负他这片真诚。”
宁欣眸子敛去光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前我做事只问结果,不在意过程,只想着又快又狠的解决所有的麻烦,我不在意伤害任何人,哪怕是被我算计但却很疼爱我的人……如今,我不愿伤了他,欺骗他,姑祖母,您说我这是不是离不开他了?”
宁老太太奖励的摸了摸宁欣的脸颊,”你这么想很对。”
宁欣变得温和,锋芒内敛,以前她算计人的时候虽然精明干练,但在宁老太太看来,宁欣实在是刻薄得狠,行事上太过偏激,如今她有了在意的人,宁老太太也不至于再担心宁欣孤独终老。
“太夫人,世子爷到了。”
宁欣愣了一会,笑道:‘姑祖母您还说不惦记我?”
见宁老太太意外且满意的神色,宁欣停住了口,是他主动来的?
“行了,你别在我怀里腻歪了。”
宁老太太怜爱的为宁欣整理鬓间的碎发,推了推她说道:“在娘家说这事更妥当,他晓得你到了宁家,特意追过来的……欣丫头,你不能什么事事都指望着我。”
宁欣深深吸了一口气,几步走到窗前,她背后有宁老太太全心的支持,向李冥锐解释更有信心,别看宁老太太当面教训宁欣,但李冥锐若是胆敢说宁欣不好,宁老太太会第一个冲上去。
院落中,海棠旁边站着一高大健硕的身影,夕阳斜照给他身上渡了一层光晕,宁欣看不清他的神色,然站在余晖中的他显得宁静而祥和,全然没有宁欣想得暴怒或者伤心。
秋海棠开得正艳,朵朵海棠绚丽多姿,徐徐的秋风吹拂海棠花瓣,秋海棠迎风绽放可吸引很多人赞叹的目光,然宁欣却只把秋海棠当作了背景,他才入了她的眼……
宁欣心底多了一丝丝的后悔,应该再仔细想想别的法子,她到底伤了他。
推门而出,宁欣缓缓的靠近李冥锐……在他们距离一步远的距离,李冥锐拔出了腰间的宝剑,锋利的宝剑剑尖点在宁欣的喉咙上,夕阳也无法暖化的寒芒在宁欣柔美的脸庞上闪过……宁欣镇定如常的看着随时可以取走自己性命的人。
李冥锐停了好半晌,喃喃的说道:“原本我想着,只要你过得舒心,我……我便是将你让给旁人也无妨,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你过你想过的日子……”
“然后呢?”
宁欣抬起手指弹了弹宝剑的剑身,宝剑微微颤抖,发出了一阵阵清凉的声音,声波荡漾……李冥锐移开了剑尖,一把将宁欣拽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扣住她的细腰,熟悉让他眷恋的体香安抚了他,“我宁可杀了你,也不想成全你同旁人!”
……
宁欣嘴角翘起,安静老实的环住他,鼻尖碰到了他胸口,衣服上没有汗渍的味道,他回燕国公府换好衣服等着自己……没有冲进宫里去,没有自暴自弃的饮酒,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