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是看着李冥锐说出这番话来的,见到李冥锐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气,云泽微微勾起了嘴角。
李冥锐若是无动于衷的话,云泽反倒需要谨慎一些了。
云泽顺势撤回落在宁欣腰上的手臂,但他没有松开对宁欣的钳制,紧紧的抓住宁欣的胳膊,仿佛在说,我就凑近宁欣,你能如何?
李冥锐从袖口中取出阵图来,向云泽扬了扬,“你想要阵图就放开他们!”
“你想我先放了你伯父呢?还是先放走宁欣?”
“阵图自然可以救下两人,云泽,你再拖延时间,没准我会改变注意。”
云泽眯起眼睛仔细盯着李冥锐手中的阵图,燕云飞骑是鞑子的噩梦!
当年纵横天下的铁骑被燕国公所率领的飞骑一击击溃,鞑子祖上曾有遗言,不破燕云飞骑,入主中原无望。
后来听说燕云飞骑的阵图遗失在燕国公叛出韩燕故地之时,燕国公一族迁回京城后虽然掌着神机营,但再没训练出曾经名震天下的燕云飞骑来。
云泽一直以为传言是真实的,毕竟最近几代燕国公安于享乐,早就没祖上的勇猛无敌,如果燕国公阵图在手,燕国公府还会混得一日不如一日?
然他告诉云泽,燕云飞骑的阵图并没被毁去,虽然燕国公李家有一部分阵图被韩王毁掉了,但阵图的大部分还在燕国公手中。
云泽刚开始不大相信,后来从京城得了确实的消息,不仅他惦记着燕国公府的阵图,后宫里的贤妃娘娘也惦记着阵图。
为了进兵中原的野心,云泽不惜冒险潜入京城,伺机抢得阵图。
在一旁一直很沉默的燕国公见李冥锐手中的羊皮是他看了一辈子的阵图,焦急的喊了一声:“阵图不能给鞑子!李冥锐,宁可我死了,我也不能让你将阵图给鞑子大汗!我们不能对不住祖上,锐儿……”
在云泽的眼神暗示下,冲过来两个手下按住了燕国公,燕国公用尽力气挣扎着嘶喊:“你若用阵图交换我……我宁可死在你面前!李冥锐……我宁可死!”
云泽的随从将破布塞进燕国公口中,反绑着他的双臂,便是如此,燕国公还是努力的挣扎,竭尽所能想阻止李冥锐将阵图交给云泽。
燕国公自打被云泽抓住后,一直很怯懦,沮丧,丝毫不敢反抗云泽,此时他突然爆发出来的勇气,让云泽刮目相看之余,多了一分的笃定,想来李冥锐手中的阵图是真的。
“看来你伯父很在意阵图,李冥锐,你将阵图扔过来,验看无误后,本汗自然会放开你伯父!”
云泽抬手给了还在挣扎的燕国公一记耳光,冷冰冰的威胁道:“老东西,你再乱说话,本汗不会对你客气!”
“呜呜……呜呜……”
燕国公的嘴被封住,因此说不出话来,可从他额头蹦起的青筋可知,此时他有多着急,云泽那一巴掌打得他大牙松动,可他还是不肯就此老实下来,抬腿踢向云泽,若是他死了,云泽就没有威胁锐儿的人质了。
他这辈子活得碌碌无为,可他不能眼看着大唐的大敌鞑子得了祖上传下来的阵图!
云泽一时不察被燕国公踢了一脚,云泽恼怒的将弯刀刺向燕国公……他这么做固然有燕国公不识抬举的原因,但更重要得是云泽想让李冥锐快一点交出阵图。
宁欣反手握住了云泽持刀的手腕,冷笑道:“再演就过头了。”
云泽睨了宁欣一眼,弯刀压在了燕国公的肩膀上,“便是不要他性命,卸掉他一只膀子也能让本汗稍稍的出口气!”
“宁欣,本汗的宽容只是对你……”
云泽正同宁欣调侃着,被宁欣握紧的手腕火烧火燎的疼痛,他连忙扔掉了手中的弯刀,再看自己的手腕,发现手腕上面出现一道红紫的伤痕,仿佛像是烧伤了一样,
“你……”
“大汗方才不是说过,您的宽容只是对我?”
宁欣笑盈盈的回应了云泽,她手掌心同样留有了一道烧伤的伤口,轻轻淡淡的说道:“其实云泽你若是杀了燕国公,你就别想再拿到阵图。”
“李冥锐不是在意你吗?”
“难道你忘了我是谁?我最在意得是什么?”
宁欣看向李冥锐,嫣然一笑,“你能来救我,我很高兴呢,证明我没有看错人,然义分大义和小义,夫妻之情压不过国情,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鞑子得到阵图……”
“可是……”
“噗。”
从宁欣口中喷出了黑紫色的血浆,云泽吓了一跳,不敢靠近宁欣,隔着一步远的距离道:“你用了毒药?你拿来的毒药?“
他已经让人将宁欣从头到脚的搜查了一遍,她根本不可能再有毒药。
“我在给你配了解药的时候做了点别的。”宁欣抹去嘴角的鲜血,目光灼灼得闪烁着,那双漆黑的眼眸水汽尽去,犹如地府一般散发着冷气,“闲着没事的时候,借机做了一点的小东西,我晓得你谨慎,我配的解药,你让那个为了情爱不顾国家,屈从于你的女人看过!我没有办法在你的解药上动手脚,还不能给自己的用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