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意图对鞑子用兵的决心震撼了满朝文武。
举世共知,鞑子同大唐有不共戴天之仇,自从复国后,大唐几代帝王都想着积蓄力量剿灭鞑子。
此时南越刚刚平定,是对鞑子用兵的好时机?
对鞑子用兵不比同南越交手,对鞑子……是倾国之战,战事一开,朝野上下的人都得行动起来,大唐的投入会比较大。
鞑子大汗云泽,在大唐朝野上下人的眼中是一位狡诈,阴险,好战的枭雄,云泽比夜郎自大的南越王难对付多了。
“陛下。”
首辅低声咳嗽了两声,他一惯身体不大好,非事关国政的大事,首辅很少出言,此时他为帝国首辅无法对同鞑子一战无动于衷,出列跪倒在皇帝面前,“臣恳请陛下三思而行,帝国才同南越国打了一仗,征伐南越小国尚且遇到了不小的阻力,若不是燕国公世子奇谋致胜,不知同南越一仗会打多久。”
“鞑子强于南越数十倍,陛下,臣以为鞑子大汗云泽居心叵测,故意露出破绽。兵法有云,虚虚实实,臣并非不信陛下得到的消息,臣以为云泽不会犯同蒙古诸部决裂的错误。”
首辅神色严肃,他可以默认陛下的偏激,可以看不到皇帝有时候的胡闹,纳贤妃也好,命宁欣进宫也罢,牵扯不到江山的稳定,此番皇帝匆忙对鞑子用兵,胜了还好,一旦败北,鞑子趁势南下,大唐帝国又会陷入风雨飘摇中。
以前还有韩王镇守的韩藩阻止鞑子,如今韩王身死,韩地撤藩,鞑子南下的铁骑……并非是首辅看不起大唐的将领,而是大唐军方青黄不接,有能耐,有勇气抗衡鞑子铁骑的人太少太少。
首辅也看出皇帝不准备调李冥锐回京,最有把握的将领困在越王藩地,指望着如今朝廷上的武将出征鞑子,首辅并不看好此战的结果。
首辅一系或者靠近首辅的派系纷纷站出来反对此时开战。
皇帝坐在龙椅上的身体向前倾,冷笑道:“当年朕同无双郡主设谋时,你们一样说美人计不可能实现,一样劝朕……鞑子大汗是枭雄,不会轻易被无双郡主迷惑,可结果呢?朕赢了,鞑子大汗兵败身死,韩王羞愧自尽,朕撤掉了天下藩王之首,如今朕有确实的消息,有了对付鞑子云泽的计谋,你们又一个个跳出来反对朕?”
皇帝说话时尾音高挑,话语里充满了对百官的嘲讽,“朕不知你们将云泽夸得跟朵花似的,是何居心?他云泽是当世枭雄,朕就是亡国的昏君?鞑子灭大唐之心不死,朕一心剿灭鞑子,报祖宗血海深仇,匡扶大唐江山,又有什么错?”
“你们……”
皇帝抬手指着满朝文武,冷冷的责问:“你们是朕的臣子,还是云泽的臣子?云泽是不是将你们的胆子都吓破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不趁此机会打击云泽,一旦他平定蒙诸部,理顺好鞑子内部,那时他领兵南下,朕岂不是真的做了亡国之主?你们难道忘了,当年鞑子攻破京城时的惨剧?”
皇帝拍着龙椅扶手,愤怒的指责:“你们是不是也想做子孙万代不得翻身的卖国贼?”
“陛下……”
“你们不必说了,朕主意以定,即可发兵!”
皇帝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闪烁着寒芒的宝剑,“谁再阻止朕,便如此桌!”
哐当一声,御案被皇帝手中的宝剑斩为两半,剑锋指向北边草原方向,“云泽,朕必灭你!”
云泽虽然也是一位枭雄,但在皇帝看来,他比不得鞑子的前任大汗。
朝臣被皇上出兵的决心镇住了。
他们没有办法在阻止皇帝,首辅先前跪爬了半步,苦求道:“陛下对鞑子用兵,臣阻拦不住,臣清陛下调燕国公世子回京,世子文武双全,又经过南越战场的考验,他是领兵出征的不二人选,陛下,为了大唐帝国的江山,为了皇族同鞑子的血海深仇,恳请陛下以燕国公世子为帅。”
“朕已经下旨将他用出来的手下调回京城。”
皇帝语气有了几分的缓和,“李冥锐能在南越得胜,他的手下功不可没,朕决定重用她们,至于李冥锐……朕晓得他远征南越辛苦,越王藩地和江南离不开他的镇守,朕另外有任务交给他,出征鞑子的事情,朕会另外委派一人。”
“皇上……”
“首辅不必多言,朕选的良将一定能克制鞑子!”
皇帝越过了内阁,直接下旨命老将军统领兵马出征,在南越时,老将军就是坐镇后方的统帅,如果没有他稳住后方,李冥锐也无法实战奇谋。
皇帝虽然想打压下去李冥锐,收揽民心,但他也不会拿江山做赌注,老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一点,行兵保守了一点,可也是胜在稳健,攻守得当。
考虑再三,皇帝还是没有勇气此时御驾亲征,等到包围住云泽的主力,他再御驾亲征完全来得急。
老将军是个明白人,谁还能同皇帝抢功劳?
“陛下,齐王殿下求见。”
“宣。”
皇帝重新坐回到龙椅上,慢慢的眯起了眼睛,齐王上的请战折子他看了,他一直默不作声,便是想试探齐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