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百姓失落悲观的情绪不会立刻消散,宁欣也没功夫再注意此事,她将心思用在如何完善陷阵营上,云泽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既然她对齐王保证会挺半个月,那么她便不会失言,至于半月后,她是生是死,全在齐王和李冥锐能否赶到京城了。
百姓的安抚工作,由长乐公主负责,内阁朝臣因为有小皇子,他们大多站在长乐公主身后,并帮助长乐公主稳定局面,不过谁都晓得,小皇子不仅岁数太小,身体也很不好,实在不是为帝的材料。
如果不是紧要关头,大唐需要另立帝王,小皇子根本没资格坐在皇位上。
即便如今,小皇子也只是暂代皇位而已。
暗中投靠,靠近齐王的大臣得了齐王的命令,他们严格执行燕国公世子夫人的吩咐,并且他们在私底下尽量多的控制京城的资源,监视平王爷。
以前虽然靠近齐王,但皇帝稳稳的坐在龙椅上,他们觉得齐王的希望并不大,如今皇帝被俘虏,并忍辱偷生的投降鞑子……大唐不会有投靠鞑子的皇帝。
即便皇帝侥幸活下来,他也在没有脸面坐在皇帝的位置上。
京城的兵力掌握在宁欣手上,而燕国公世子夫妇同齐王私交很好,既然齐王吩咐他们听宁欣的命令,也就是说李冥锐夫妇早就是齐王的人!
为了大唐的尊严也好,为了将来成为从龙功臣也罢,这群人此时迸发出极大的热情,处理事情很稳妥,安抚百姓很耐心。
长乐公主见局面稳定后,欣喜的同时,略带几分的忧虑,“请燕国公世子夫人过来,本宫有话同她说。”
得了长乐公主的口信,宁欣暂且放下了练兵事宜,骑马赶到了皇宫,在内侍的引领下,宁欣来到了皇宫水榭凉亭,长乐公主手扶着围栏,出神的望着荷花池。
池塘里荷花盛开,莲子的清香随风荡起,藕色的荷花随着水波微微荡漾着,大唐帝国虽然在风雨飘摇中,但荷花依然开得灿烂,宁欣嘴角勾起,长乐公主软禁了太后,弹压住皇后娘娘,由此宫中才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
如果太后娘娘想要借着小皇子插手朝政的话,宁欣等人在外行事会艰难许多。
宁欣也听某些传言,太后更想通过割让大唐领土换回皇帝!
小皇子的身体状况,太后也是明白的,一旦小皇子夭折,下一任皇帝必然会在齐王和平王两人中间产生,无论是谁,太后都不会像现在过得舒心。
在太后打算同鞑子议和之前,长乐公主借助夫婿之力封了慈宁宫,软禁了太后娘娘。
她驸马宇文大人虽然不在是锦衣近卫的统领,但留在京城的锦衣近卫并没有忘记他,而且他率先控制住五城兵马司,他曾经又是最有人缘的锦衣近卫统领,朝臣们有不少人都欠了他的人情,因此长乐公主才有资本不软禁太后娘娘。
宇文驸马都尉虽然忠诚于皇帝,但他更忠诚于长乐公主,公主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比公主大,又亏钱了长乐公主许多,所以他更愿意宠溺着长乐公主。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长乐公主背对着宁欣,依然看着敞开着荷花的吃糖,似询问宁欣,也仿佛在询问自己,“我这么做,对吗?他再不好,再无耻,也是我的父皇……”
宁欣脚步微顿,站在距离长乐公主两三步远的地方,凝视着背影有几分落寞的长乐公主,沉默了好一会,说道:“云泽不会和撒了陛下的,这一点公主殿下也晓得。”
长乐公主嗯了一声,喃喃的说道:“其实他很疼我……宁欣,你是对的,我也晓得你瞧不起他,鄙视他,甚至怨恨他,可我是他的女儿,即便他现在活着,将来……将来他怎么面对天下百姓?如果他平安回到京城……他还能进得来么?”
“齐王不会放过他,对吗?”
长乐公主猛然回头,蕴含着泪水的眸子望向宁欣,“你和齐王是一伙的,你们的忠诚献给了齐王!你是,李冥锐也是,甚至平王也认同了齐王!”
“怎么不回答我?宁欣,你不是一向能言善辩的吗?快来告诉我,我想错了……我……我……不是不顾父皇安危的不孝女!”
“公主。”
宁欣靠近长乐公主,握住她微凉的手臂,亲手软禁祖母,弹压生母,阻断生父的皇帝之路,长乐公主受的煎熬比谁都大,宁欣会因为练兵而疲倦,可长乐公主受得苦却无法说出来,“齐王即便登上皇位也不会要您父亲的命!”
“父皇会过得生不如死……”
“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他中了鞑子的陷阱,是齐王让的?他无视朝臣的阻止,是齐王鼓动的?他窥视臣妻,宠爱贤妃,好大喜功,固执偏激……公主,他不在适合做皇帝。”
长乐公主的身体晃了晃,两行清泪滚落,宁欣说得很对,可长乐公主依然觉得难过,不是为了自己难过,而是为了她的生父。
“他是您的父亲,然您也是大唐开国皇帝的血脉,维护大唐帝国也是您身为公主的职责,您软禁太后并非是不孝。”
“宁欣,没有我,你会不会杀了太后娘娘?”
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