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这句话,对二房来说不亚于风雪寒冰天降!
二老爷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其长子李承业一样很郁闷,但他比二老爷强点,尽量的掩藏起失落等情绪,一日皇上没有下圣旨册世子,他就还有希望。
二老爷也不顾宾客在场,道:“大哥偏疼四弟的心思我明白,可咱们李家各房也不是没有儿子,作甚要让四弟独子肩挑?大哥若是看重了哪一个,尽管过继了就是……若是大哥觉得岁数不合适,也可以为早逝的侄子过继嗣孙,如此也可让妍姐有个依靠,让侄儿媳妇有个念想。“
“我不会过继嗣孙。”燕国公直接否决了二老爷的建议,“您到我跟前来是为了爵位,还是来向我道贺的?”
“大哥。”
“老二,别让旁人看了热闹,以为我燕国公府骨血相残!”
燕国公脸色阴沉得很,冷冷的警告了二老爷,“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多言。”
“我立李冥锐为世子,有我偏爱老四的原因,更重要得是只有他才能支撑得起燕国公府,只有他才能让皇上把丹书铁券重新赐还给燕国公府。”
燕国公眼里闪过无奈,“你总不想让我无言面对列祖列宗,这些年我冷眼瞧着,小一辈多是不争气,即便是承业也是守成有余,只有将燕国公府交到李冥锐手上,我才能放心。”
“大哥……”
二老爷看了看身边的兄弟子侄,在他们谈论过继的事情后,宾客们都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去了,所以偌大的客厅只留下燕国公府的亲眷,燕国公这一代,长房,二房,四房是嫡出,择世子也会从这三房选择。
上数几代燕国公都是一脉单传,虽有旁支但关系疏远,旁支们只是依附着燕国公府生活,在过继的事情上,他们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的。
二老爷在亲眷们中间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盟友。
“大哥光想着李冥锐的才干,您就没想到他惹出来的祸事?不说老四惹出来的银子麻烦,就说他……外面说得再好,他也被关在诏狱里,如今朝局不定,我以为守成才是根本,像李冥锐这样太过进取的人做世子,没准会让燕国公府的基业毁于一旦,大哥,咱们燕国公府可今不如昔啊,再也受不得挫折了。”
“我以为安安静静的避祸最为适合。“
二老爷虽然同萧欢闹得不清不楚,平常他脑子也不见得多清醒,可他总是燕国公的老二爷,脑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只是他犯浑好色的时候更多些。
惦记了一辈子的爵位眼看落到别人头上,二老爷爆发了所有的才智,“方才大哥也说燕国公府以战功立足,可大哥看看李冥锐……今科的举子,有名望的才子,被称为有状元之才的人,他能领兵么?他懂得练兵打仗吗?”
“朝廷上,北边不太平,鞑子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下,而南疆的蛮夷也跟着不消停,护国亲王越王败于南疆蛮夷手中,过两日南疆蛮夷会派使节进京,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看皇上乾纲独断的言行,没准会对南疆用兵,战功才是燕国公府复兴的契机……”
二老爷冷静的分析,“承业虽是没有李冥锐文采好,但他从小在大哥眼前长大,他身上的骑射功夫也是大哥亲自教的,大哥比我更清楚他的本事,他在神机营做着参领,随时都可以上疆场征战,可李冥锐呢?神机营的兄弟能信得过举子?以文人指挥武将是兵家大忌,大哥,您不能为了疼老四,就将燕国公府几代人的积累折进去。”
不单是燕国公府的亲眷,就算是燕国公也对二老爷刮目相看了起来,若是二老爷一直有这么冷静智慧,燕国公府也不至于被夺爵,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你光看到他有状元之才,你却不知他曾经领人劫杀鞑子汗王云泽,你不知他文武双全。”
“劫杀云泽?”二老爷额头见汗了,他还真不知道。
燕国公心有荣焉,略带几许骄傲。“老四的儿子应该比老四更出色才对,我看中他并全然是为了老四,二弟不懂文武双全的人才是最难得的,皇上将他关进诏狱为什么?不就是磨练他?名声越磨砺越响亮。你当往日的故友为何来燕国公府?”
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厚厚一沓帖子,燕国公道:“你当朝中重臣为何送帖子过来?说白了,就是看好李冥锐前程,晓得陛下会重用他!”
“李冥锐虽然参加了文举,可一旦他弃笔从戎,一准一堆文官较好,武将们也会佩服他。江南的那群骄兵悍将都服他!前两日我还听说江南有个总兵进京后专门去拜访过李冥锐。”
“他是燕国公的后人,哪会不懂的骑射兵法?”
燕国公挺直了消瘦的身体,眼睛锃亮锃亮的炯炯有神,“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一阵,还可以扶他上马,送他一程。祖宗传下来的阵图……也许只有他能看得懂,我看了一辈子都没彻底弄明白燕云飞骑怎么布阵的,身为燕国公的后人多希望曾经名震天下的燕云飞骑重现。”
二老爷问道:“看样子大哥是认准了他了?”
“老二,我警告你,别乱动,也别乱说话!”燕国公眼里闪过锋芒,“李冥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