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神,不过是个幌子。一只山鬼占据一方修炼,不知是如何聆听百姓心愿,护佑城池平安的。
江予淮眼里的惊异一闪而过,他轻声问:“你那日就看出来了,不害怕吗?”
常人撞鬼可能会吓出病来,于陆时微而言是家常便饭。她眨巴着眼睛,由衷地说:“不怕不怕,感激都还来不及,你不吃人就行。”
江予淮似是觉得十分有趣般走近她,凉凉地说:“眼力可真不错啊你和她们都不一样,她们是人,吃了也无济于事。你虽灵力低微,聊胜于无吧。”
修仙的和做鬼的怎么都这么爱取人性命!
陆时微心中警铃大作,腿脚麻利地冲着门口奔去。
忽有数根异常粗壮的藤蔓自地下生出,如影随形般伸长,向她席卷而来。
她本就偷偷摸摸向着门口溜了多步,但甫一靠近门口,有铺天盖地的藤蔓从土壤下野蛮生出,合围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其中几根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双腿,桎梏加身,她拼命地挣扎,藤蔓却纹丝不动,反倒是越想甩脱就锁得越紧,几乎无法直立。
江予淮只是小幅度地抬了抬手,立在远处颇为鄙夷地说:“你没有灵力?”
“没有!你吃人前还要揍人的吗?都这么爱动手,你们全是野蛮人!不如给我个痛快!”她再次深深感受到被人实力碾压的无助,悲愤之情壮大怂人胆,语无伦次地大喊着。
江予淮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一节细细的枝条毒蛇般缠绕住陆时微的脖颈,只要稍稍用些力,她就会身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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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又来啦!开始相亲相爱噜。
镜中有女
近在咫尺的屋外漆黑一片,囚笼般的屋内唯烛火明明灭灭。
江予淮不疾不徐地走近几步,目光中带着些毫不掩饰的审视。
尽管陆时微今日可谓长途跋涉,过得十分辛劳。但她此时分外有骨气,梗着脖子,苦苦撑着颤抖的双腿瞪回去。
“这么着急被吃啊?”江予淮问得轻轻巧巧,如同在说件家常琐事。
怎么可能,当然不了!
陆时微在心里急急呼唤,寄希望于系统能如盖世英雄般兑现承诺护她逃离魔爪。
然而交易关系总是不牢固的,小明翻脸无情,语带挖苦:“他没想杀你,看不出来吗?”
都勒住脖子了还算没想杀?除了普通人族以外的世界是有多么混乱啊?像她这样弱质纤纤的少女为什么要面对这些?
她这细弱的脖子在短短几天里遭罪太多,十足恐怖。
枝条只是松松地盘住颈部,陆时微仍是抑制不住的遍体生寒,生怕下一秒就被拗断了脖子。
奇怪,为什么总觉得腹部热气腾腾的?她努力地回想了片刻,忽然想起日前随手揣进怀里的镜子碎片,莫非镜中的女子同江予淮有什么羁绊?
脑袋里的臆想有千丝万缕,陆时微手动得比脑子快,迅捷地一把掏出碎片后将镜面照向面前的江予淮。
镜子小巧,此刻握在手里颇为烫手,焕发着炫白的亮光,将昏暗的厅堂照耀得亮如白昼。江予淮下意识地远远闪避,以至脖间枝条也随主人的警惕而缠得更紧。
陆时微知道鬼魂畏光,但没想到镜片会突然发光,乃至起到这么大的反作用。不过须臾,她白嫩的脖子上就被勒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她当机立断捂住镜面,断断续续地喊道:“我不是要耍花样,这镜子一会就不亮了。上面有重要的内容,说不定你会感兴趣呢!”
江予淮将信将疑地看向她,她小心翼翼地揭开一条缝隙,镜子已恢复如初。
其上是一红衣女子,面容有些模糊,站在滚滚流水边,微仰着头,看起来是在向远处眺望。
全身的藤蔓枝条都在瞬间卸了力,男子旋风般冲过来,劈手夺过镜子,双手捧住,指尖不住地颤抖着,以至陆时微不住地忧心这镜子会不会摔得更碎。
江予淮喃喃地说:“这是”
没了藤蔓绕腿,陆时微反而一屁股跌坐在地,她早就精疲力尽了。
她干脆把一地的藤蔓当铺盖,偷偷摸摸地伸长耳朵,想听清江予淮的话,说不定能解开镜中女的身份。
然而江予淮只吐出无甚用处的两个字便没了动静,陆时微等得焦灼,气闷地瞥他一眼,光这一眼就看得她心惊肉跳。
这鬼一晚上都看不出悲喜,偶尔露出的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如今他只是看见一道模糊成这样的影子,就显出眼眶泛红神情悲戚的样子,属实惊人。
她自觉看到了绝不该看的画面,正想偏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时,江予淮已经迫切地抬头盯着她,眼里是一片清明。
恰恰对上陆时微落荒而逃的视线,他冷厉地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从哪里得到这镜子?”
误打误撞,这镜子居然真的是个宝贝?
陆时微一喜,用力压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