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所当然道:“你身手?那么?好,不陪我旅行取材真是太亏了。放心,我开的工资很高?的,至少比你当典狱长?高?,一年买下一栋房不是问题。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莱欧斯利眨了眨眼?睛,露出?官方?微笑:“承蒙厚爱。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当典狱长?,不太适合当保镖。”你遗憾地问:“真的不来吗?你天?天?待在梅洛彼得堡,不觉得闷得慌?”“在这里总能遇见各色各样的人,不比你的旅途差。”他把你从?自己身上搬到一边,随后站起来,绕过了这个话题,“走吧,不是要买咖啡吗?再不快点,回来时就要碰上护士长?休息的时间了。”你说:“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莱欧斯利只说:“也许以后会?愿意的。”药瘾发作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突如其来的白光逐渐侵蚀视野中的各色景象, 它灿烂明亮到极致,带来的就是?昏眩一般的漆黑。视野里有扭曲的黑色条带在扭动,边缘分析出七彩的光, 像是水的波纹、奥摩斯港闻笛起舞的蛇、草原的黑夜里被风吹得摇摆的青草。血液在汩汩流动,于某时某刻穿破血肉, 化作?外在无形的锁链束缚住她的颈部,平稳而用力地?收缩,像是?人在打死结时用力往两边拉扯、以确保死结足够牢固。她?听见嗡鸣声从脑内响起, 也许是体内敲响的钟声、也许是?脆弱的大脑在尖叫、也许是?耳鸣带来的体内一切声音的放大。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觉得此时此刻置身于空茫的空间中, 马上就要无声无息地?死去。可身体上的疼痛又?是?那?么具有存在感, 血液沸腾着、骨骼颤栗着、神经跳跃着,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地?泛起止不住的颤抖疼痛,牙齿磕磕碰碰, 双目如火烧般,泪腺却被无情堵塞, 于是?只能目眦欲裂,承受来自全身器官的背叛。她?的手指用力抓过桌面, 最终什么都没?抓住, 只能死死地?扣进掌心的血肉里, 血液顺着掌纹留下, 在桌面上一滴一滴地?汇聚,指节苍白泛青, 不受控制地?抖动, 沾着血将桌面蹭得一塌糊涂。她?窒息着颤抖, 仿佛濒临死亡。这?持续了多久?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在本人看来,是?相当漫长而痛苦的一段时间。以至于痛苦真?正停歇时, 她?仿佛仍旧处于疼痛中,肌肉不自觉地?绷紧、手指颤动、大脑余音未绝、窒息感缠绕于脖颈。冷汗几乎将她?打湿。
林风笛靠在轮椅上急促大口喘气,她?疲惫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时钟上,确定?了这?一次发作?的时间,便闭上眼睛,在余痛中将刚才?的感受全都回忆了一遍,仔细分析每一种症状可能的成因,再组织好语言。她?的体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于是?只好安安静静地?躺在轮椅里,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将她?的面容照得如纸一般苍白,好像随时能够化在阳光里。但这?阳光确实给予了她?温暖。林风笛睁开眼睛,慢吞吞地?把自己用力过度的手打开,指缝里留了血,指甲也被血勾勒得清楚。她?昏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有些想直接躺下去睡一觉再说,但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攒起力气给自己倒了水,抖着手把自己处理好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随后重新返回到桌边。阳光正浓烈。她?想睡觉,但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撑起来把症状全部记录好,边记边在旁边写可能导致这?种效果?的原理,又?根据原理去找符合条件的药剂。没?想到越写越有劲。等到林一回来时,她?已经到上手调配的阶段,余光见到好帮手进门,立即差使道?:“帮我把第?二个架子?第?三层左数第?四?个瓶子?拿过来。”林一照做,将一瓶药剂放到她?手边,看着她?白得不正常的脸,转身去煮药,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却突兀地?停下了脚步,随便找了张没?用的草稿纸,卷起来把垃圾桶里的东西翻了两下。他看到里面有被刻意藏起来的沾了血的纸巾,不止一张。“小姐……”他回头喊。他家小姐忙着把药调配起来,暂时没?时间理他。林一注意到她?的手拿着滴管时无力地?抖个不停,连手指都透露出一股死气。“小姐。”他走过去接过滴管和锥形瓶,问,“要加多少?”林风笛放下手,道?:“两滴就可以了。别太用力,慢慢来。”林一做好了这?一步,然后放下手去找医药箱,白日梦腾讯群以二武一丝亦思以贰整理把她?手上的伤处理了一下,才?闷闷地?按着她?的步骤把所有的流程都做完了。药剂最后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蓝色,有些像夜晚的天空,但林一觉得那?更像自家小姐的眼睛。这?双眼睛这?会儿正审视地?看着这?瓶试剂,对?林一说:“去抓两只小鼠过来。”“可以等会儿再看效果?。”林一不容置喙地?把药剂推到远一些的地?方,然后推着轮椅离开了桌边,“您现在需要吃饭,还有喝药。最近白术大夫给您开的药您都没?动,提纳里先生的药又?都被您倒掉了,这?样对?您的伤情不利。”